若不是秦家人太可惡,逼迫得這麼厲害,清露又怎麼可能與虎謀皮做大旗?!她方才那麼說,隻不過是不願意直接提出來這個主意,讓秦家再找借口反駁罷了,而現在,恐怕就是秦大川想反複,被嚇著了的村裏人,也不願再生波瀾了。
“哎哎……”村長和眾位長者齊齊鬆了一口氣,他們現在什麼都不想了,隻想著盡快將這事兒了結,通過清露和秦大川的這番爭執,他們是連腸子都悔青了,這兩個人,沒一個他們能惹得起的,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嗎?
清露抬手一指郎中,“人人都知道,我姐姐清霜是個已生育過的婦人,而我還是個未出閣的姑娘家,隻要郎中給我把把脈,自知分曉,當初程一針能一眼就看出來我不是姐姐,用的就是醫術!”
眾人齊齊驚訝,他們沒想到這樣的話清露能親口說出來,要知道,這是相當難為情的,不過想到清露現在所處的境地,倒也是能理解的,隨後那些長者們便是一臉的輕鬆,不管怎樣,隻要事情有個結果,那他們就可以脫身了,事到如今,他們巴不得早早離開呢!
秦大川則忍不住原地踉蹌了一下,他最後的希望也破滅了,程一針對清露的身份是知道的,那麼他今天無論如何都不可能留下了清露了,更不敢用所謂的“村裏規矩”害了清露的性命。
秦懷仁和秦懷禮一左一右地扶住了秦大川,說出來的話卻完全不同。
秦懷仁說,“爹,事不可為,暫且隱忍,如果爹咽不下這口氣,往後咱們再另外想法子。”在聽到清露毫不避諱地談到對簿公堂時,他其實就萌生了退意,他還想著利用功名給自己帶來更多的好處,可不想這時因一時之怒而壞了原本大好的前程。
這一點,秦大川也想到了。
以秦大川現在的能力也就隻能在這小嶺村裏抖一抖威風,別說去京城了,就是到鎮上和縣裏他都不敢露頭,今天這口氣,他秦大川忍也得忍,不忍也得忍,這滋味兒太難受了,到了此時,秦大川對讓秦懷仁考舉人的事已下定了決心。
秦懷禮卻說,“爹啊,她說她是黃花姑娘呢,這身段,這長相,那臉上的疤看樣子也能好,爹,若不然你就做主給我娶了她,可好?”雙眼毫不避諱地上下打量著清露,恨不得用目光將清露的衣裳全都脫下來才好。
秦懷禮的話讓秦大川眼前一亮,他本以為已無法留住清露了,今天的事兒隻能從長計議,但如果清露嫁到秦家呢?那麼清露還怎麼脫身,到了那時,他不是想如何就如何了嗎?今天受了再多的委屈,也能找補回來了!
不,明媒正娶嫁過來,沒那麼便宜的事兒!轉瞬之間,又一個念頭在秦大川的心裏形成了。
郎中給清露把脈並沒用多長時間,別說他們已提前看出了清露並不是清霜,心裏有了這樣的印象,就是這種脈象的本身,也並不是什麼為難的事,別說是郎中了,就連稍微有些經驗的婦女,都能看出端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