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懷恩癡癡地看著清露,默默記下清露說的每一句話,心中的歡喜無法形容,自然連連點頭,忽然,他的臉色沉了下來。
清露立刻發現了秦懷恩的變化,“怎麼了?”難道她的處理方式,又有問題了?她記得方才在路邊時,秦懷恩不願意她和程一針有太多接觸,現在借著這個機會解釋得難道還不夠嗎?這秦懷恩到底想怎麼樣呢?
就在這時,一聲聲的呼喊,隱隱傳來,“大郎,秦大郎,你在嗎?……”
清露嚇得一下子就撲進了秦懷恩的懷裏,“你不是說秦家人不知道這裏嗎?”她現在有種驚弓之鳥的感覺,難道是因為有了人可依靠了嗎?
秦懷恩一把就將清露抱了起來,“別怕,不是秦家人,是程一針!”這裏是清霜當年養病的地方,而清霜那時一直是由程一針診治的,知道這裏很正常。
“呼——”清露長長地吐出一口氣來,隨後便笑了,“來得正好,這樣就不用你跑一趟了,省得我又擔心又心疼的。”
這樣的關懷讓秦懷恩的臉色立刻好看了起來,因被程一針打擾帶來的鬱悶一掃而空。
清露坐好,秦懷恩迎出門去,兩人的臉上都帶著欣喜。
程一針的臉色卻很不好看,他頭發散亂,汗流浹背,氣喘籲籲,臉上的汗水因染了灰塵,再一擦,弄得深一道淺一道的,再沒有往日的儒雅翩然。
程一針進門後,清露便笑道,“程大夫還是先去洗把臉吧!”
程一針的臉一下子就紅了,隨秦懷恩到外間洗漱,那個小藥童,更幹脆,直接坐在院子裏的一塊大石頭上,再也不肯起來了,可見累得不輕,要知道,上山的路很不好走,還不通車馬,他們趕得又急,一般人真受不了。
昨天後半夜,有個得了急病的患者,連夜來請程一針,程一針當時很是猶豫,他也知道今天是給清露看診的日子,他一天天地數著日子,就等著這一天呢,可這戶人家不僅有權有勢,還和程一針的私人關係很不錯,最終程一針還是答應了。
這家人住在隔壁縣,路途不近,但如果抓緊時間的話,並不耽誤程一針給清露看診。
為了節約時間,程一針不僅在來回的路上快馬加鞭,還在出發時就提前準備好了給清露的藥,他沒吃早飯、盡快診治、不乘馬車……可就是這樣,程一針還是比平常來給清露問診時晚了一個多時辰。
如果是平常日子,這一個多時辰的功夫兒,根本不算什麼,可是在今天,這段時間足夠改變清露一生的命運了,說生死一線,一點都不為過。
當程一針騎著馬進了村子時,清露正在小木屋中洗澡。
程一針一到秦家就發現不對了,因為大白天的,秦家竟然關著門,程一針叫開門後,秦秀娥接待了他,而秦家人的主人現在也隻剩下她了。
秦大川夫婦和秦秀梅夫婦,帶著秦家兄弟和老許去縣城找大夫看傷了,劉婆子婆媳則帶著秦大川請的人去通往鎮上的路上,收拾馬屍和馬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