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下山的人多起來了,劉秀芬怕被人看到說閑話,趕他離開,秦懷禮這才帶著半天的“收獲”,不情不願地走了。
劉秀芬朝他離開的方向啐了一口,大聲道,“什麼人呐,還讀書人呢,看別人家的太太,看得都恨不得把眼珠子掉出來,真惡心!”
秦懷禮聽到了,臉也紅了,卻並不生氣,是,他承認,他被清露迷住了,可已被秦大川和秦懷仁教歪了的他,並不認為這是錯。
不過,秦懷禮想,為了不讓下人有借口趕他走,他得想個由頭才好,但願三哥的山貨生意能做得長遠,他就可以****來監視了!
秦大川聽了秦懷禮帶回來的消息,臉色很難看,秦懷仁大喊大叫,“三弟真是被娘給寵壞了,這爹吃點野味怎麼了?又不是三弟打的,是那人打的!”根本就不提,實際上是秦懷義花銀子從秦懷恩手裏買來的,受損失的是秦懷義而不是秦懷恩。
從第二天開始,秦懷仁又帶著老許去劫秦懷義的馬車了,隻不過地點從自家門口改到了清露那座山的山腳下。
秦懷義收購山貨的時間變得飄忽不定起來,秦懷仁下了狠心,帶著老許整天整日地守在山腳下。
經過秦家一連竄兒地攪合,秦懷義的野味生意徹底做不下去了,而且連續十多天他不能保證供貨,剛剛建立起來的客戶也跑光了。
這天,秦懷義的夥計終於垂頭喪氣地說,“大太太,我家掌櫃的說了,往後我們隻收皮貨,不收野味了。”
“行啊!”清露表麵很淡定,但心裏又合計開了。
到了晚上,清露對秦懷恩說了這件事,“咱們的野味倒是不愁賣,我就是怕秦懷義堅持不下去啊!”
“隻要有利可圖,他就能堅持得下去!”秦懷恩說。
清露點點頭,“那這樣的話,他們不再鬧騰了怎麼辦?”
秦懷恩言簡意賅,說出來的話,卻很富有哲理,“隻要把銀子給了秦家除秦大川以外的人,他們就會一直鬧騰下去!”
“哈哈,”清露撫掌而樂,“原來你早就看明白了,那你說說這是為啥啊?”
秦懷恩的臉紅了紅,他兩輩子加起來在秦家生活了這麼久,都沒看透這一點,還是清露開始用小手段主動攪合秦家後,他才想明白的,“秦大川這個人,無能、無才、無力、無情、無義,還不願意吃苦,他是平白地得了我爹的銀子,才過上現在這樣的日子,他明白,他現在的所有,包括在家裏的權威,全都是因為他手頭有銀子,所以他特別貪財,更不願意讓旁人比他富裕,哪怕是他的親生兒子也不行,因為隻要旁人不需要他的銀子了,就沒人看得起他了!”
秦懷恩告訴清露,“秦家最大的秘密,就是秦大川到底有多少銀子,以往我以為他是怕招人惦記,現在想明白了,他實際上是怕旁人知道了他的老底,不再怕他、敬著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