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其中最讓秦秀梅受不了的,是林勝德肆無忌憚的打量,簡直比清露的還囂張和鄙夷,有些話,不說不破,說破了,卻並不是人人都能承受得了的。
就是這樣,秦秀梅還不知收斂,而是怒吼著,“你看什麼看?你那是什麼眼神兒?”撲上去想打林勝德。
和以往不同,這次林勝德一把就甩開了秦秀梅,林勝德再文弱,那也是個大男人,秦秀梅再潑辣也是個小女子,體力上相差得還是比較懸殊的,以往林勝德那是讓著她,而現在,林勝德覺得真沒相讓的必要了。
林勝德閃身出門,直奔正房,“我去向嶽父告辭,你若不願意和我一道回去,就留在娘家吧!”
秦秀梅傻了,追到院子裏繼續大哭大鬧,這下子,秦大川到底是坐不住了,但在林勝德麵前,秦大川還是端著架子的,哪怕早已是外強中幹。
秦大川先把秦秀梅罵回了屋子,這才看著林勝德不陰不陽地說,“你和秀梅不管怎麼說也是成了親的,別以為清露對秀梅有氣,就不會遷怒到你,你當你們惹了禍事,直接回去就算了事了?”
林勝德立刻做出委屈的樣子,“嶽父,我這勸也勸過了,說也……”
秦大川擺了擺手,“你和我說這些有什麼用?有能耐你自己上山去找清露說去啊?!”轉身回了屋子,並沒看到林勝德臉上那一絲詭異的笑。
如果沒有村中議事時,清露對他的“眉目傳情”,林勝德現在會非常害怕,畢竟,他和山上沒啥交往,而且他失去了秦家的保護,就什麼都不是了。
但現在,不一樣了!
第二天,林勝德還真的上山了,他是和趕山的人一道去的,得了清露吩咐的村長等人也沒攔著他,這讓林勝德心中越發安穩了。
可林勝德卻早早地回來了,他垂頭喪氣地告訴秦家人,“清露根本就不見我,大哥也出門打獵去了,然後那些下人就把我趕出來了,”遲疑了一下才補充了一句,“態度還算尊重。”換來了秦大川和秦懷仁一陣不屑的恥笑。
林勝德梗著脖子分辯了一句,“這上門道歉哪有空著手去的?”
“嗬嗬……”秦懷仁的笑容越發地充滿了鄙視,“那林秀才就備上好禮,再去啊,看看清露肯不肯見你?!”
林勝德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臉紅脖子粗地回了自己個的屋子,坐在桌子前運氣。
秦秀梅猶豫了好久,還是縮手縮腳地湊了上來,哀哀地叫了一聲,“相公……”貌似兩人成親這麼久了,她還是頭一次這麼好聲好氣地對林勝德說話。
林勝德似乎是受到了鼓勵,看著秦秀梅滿臉沉痛地說,“娘子,我算是想明白了,想要讓人高看一眼,想不受旁人的欺負,除了有銀子之外,就隻能靠功名了!”
秦秀梅目光閃爍了一會兒,終於撫掌笑道,“是啊,我也是糊塗了,怎麼就沒想到,什麼聘禮,說到底我可還是秀才娘子呢,單就這一點,清露她就比不上我!”轉身問在一旁聽著的殷氏,“是不是啊,娘?”腰杆子已在不知不覺中,又挺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