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麼辦?隻好鈍刀子割肉,比如像現在這樣,清露覺得她這一招,可比要了殷氏和秦秀梅的命更厲害,想來往後這兩個人再無顏麵對村子的人,更不可能掀起什麼風浪了。
在家裏嘛,清露輕笑,以秦大川的狠毒,以及她們給秦懷仁、秦懷禮兄弟造成的傷害,秦家對她們的懲治絕對不是那麼好受的,她們能不能受得了未嚐可知。
但清露明白,不管發生了什麼,都與她和秦懷恩沒任何關係了,真正的片葉不沾身呐!
這就是清露想要的效果!
另外,清露透過大開的屋門,往回廊上看了看,秦大川父子三人還沒走到前院,秦懷仁和秦懷禮已不攙扶秦大川了,不僅不攙扶,貌似還在爭吵著什麼。
秦家啊,要亂了,大亂!
清露想得沒錯,一出門,秦家父子三人就吵了起來,主要是秦懷仁和秦大川吵。
“爹,”秦懷仁滿口的抱怨,“人要臉樹要皮啊,您怎麼能為了一千兩銀子當著眾人的麵兒給清露磕頭呢?這樣的羞辱,你讓我往後還怎麼出門見人啊?”
秦大川梗著脖子說,“你怎麼還怪起我來了?要怪得怪你那個不爭氣的娘啊!若不是她惹出來的禍事,今天咱們怎麼可能有這一難?一千多兩銀子就不是銀子了嗎?你掙回來給我看看!我都是為了誰啊?!”
這話秦懷仁是無法反駁的,但對秦大川這樣死摳門,沒臉沒皮護銀子的做派,感到更加惡心了。
秦懷仁沒話兒了,秦懷禮卻開口了,“爹,若不然您就先回去吧!”他和秦懷義一樣,也是坐在第三席的,第三席離主席和第二席同樣近,方才在前院主席上的對話,秦懷禮也是聽得清清楚楚的。
對秦懷禮,秦大川可就沒那麼客氣了,“啊,你嫌我這個當爹的給你丟人了?!”抬起手來“咚咚咚”地一連在秦懷禮身上捶了好幾下子。
秦懷禮痛得呲牙咧嘴,但既沒道歉,也沒解釋,因為他真是這麼想的。
三人走了一會兒,已離外院很近了,秦大川說,“我跪清露,她一個小輩兒就受得住?!丟人的、折福的是他們啊,這不乖乖地就服軟了嗎?看著吧,往後受講究的人一準兒是他們!不孝啊,不孝,我怕什麼?!我為什麼不能去吃席?!這次我若是讓了,再往後才出不了門兒了呢!”既像是解釋,又如同給自己打氣兒。
其實吧,秦大川說得還是很有道理的,假如不算上他們自己丟了更大的人的話!
於是,父子三人就相互“鼓勵”著,挨挨擠擠地往前頭宴席上去了。
秦大川腿腳慢,林勝德的距離和他們並不遠,秦家父子三人說話的聲音又很大,所以林勝德將這番話都聽到了。
他們都有臉呢,我又差啥?林勝德這樣想著,也往席上去了。
內院裏,林勝德離開後,清露馬上著手收拾殘局,讓秦秀梅寫了一份欠據,秦秀梅偷的那件擺設,是個花瓶子,在她的掙紮中打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