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嶽杏兒聽到了,外間和堂屋之間的門已被秦懷恩踢碎了,門簾子是不隔音的。
嶽杏兒正在猶豫,或者說,正在用她自己的方式幫助清露。
秦大川沒辦法,隻得蹣跚著起身,剛進了外間門就一頭栽倒了,好在被迎上來的嶽杏兒接住了,這才沒摔壞,嶽杏兒伸手一摸,發現秦大川已燒得全身滾燙了,立時嚇得尖叫了起來。
秦大川燒了一夜,村裏郎中的藥喝了也不見效。
第二天一早,秦懷仁不僅趁此機會逼著秦大川拿銀子,還對嶽杏兒動手動腳,嶽杏兒嚇壞了,她意識到一旦秦大川有個三長兩短,她一定會落到秦懷仁的手裏,到了那時……
嶽杏兒不敢再想下去了,她開始感到後悔。
嶽杏兒幫著秦懷仁說服秦大川拿到了銀子,秦懷仁倒也知趣,不僅親自去縣城請了個大夫,還修好了木門,並給家裏買足了夠半年吃的糧食,當然,他又借此機會問秦大川多要了不少的銀子。
嶽杏兒不知道的是,這是因為秦懷仁心裏有數兒,秦大川得的不是什麼大病,不會因此就一命嗚呼。
這是個開始,因為清露的出現,嶽杏兒在秦大川麵前終於有了自己的思想,並用語言和行動達到了目的。
不知是縣城裏的大夫真的醫術高明,還是秦大川的病正像很多人想的那樣,不是什麼大病,在燒了一夜一天後,秦大川的熱度便一點點地退了下來。
這讓真正關心他的嶽杏兒和秦懷禮鬆了口氣,也讓得了實惠的秦懷仁洋洋得意。
秦大川生病的第六天,當他對嶽杏兒說,“扶我到榻上坐坐”時,嶽杏兒就知道,秦大川的病是徹底好了,又要起旁的心思了。
嶽杏兒先是勸了兩句,讓秦大川注意身體之類的,但沒啥效果,接著她就動起了旁的腦筋。
不知為什麼,自從這次退租事件後,嶽杏兒就從心底開始厭惡秦大川,寧願衣不解帶不舍晝夜地照顧病中的秦大川,也不願意和他再做那檔子事兒了。
“老爺總說大少爺不好,那大少爺到底哪裏不好?是打小就這樣的嗎?”嶽杏兒很是好奇地問。
無論是在病中還是病好得差不多以後,秦大川都一直咒罵秦懷恩,隻要他清醒著,就日夜不停,哪怕是他燒得迷迷糊糊時,也會喃喃地罵,嶽杏兒真想不通,秦懷恩到底曾做下過什麼惡事,才讓秦大川這麼恨他。
而每當想起那個天神樣的男子,嶽杏兒就會覺得,秦懷恩是被冤枉的,秦大川的責罵讓她心裏非常不舒服。
“那個狼崽子啊……”秦大川剛起了個頭兒,就說不下去了,發生在他和秦懷恩之間的事兒,哪一件他都不占理兒,隻得描述了一番秦懷恩脾氣的惡劣,到後來,這些話也不說了,因為他不敢說出秦懷恩發脾氣的原因。
最後,秦大川隻能總結道,“自打娶了清露,那狼崽子就更不把我當成他的親爹了。”
嶽杏兒追問,“那大少奶|奶呢,又有哪裏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