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露聽得心驚膽顫,“你是怎麼知道這個秘訣的?”
劉秀芬搶著回答,“在爺十歲之前,殷氏一直讓爺睡柴棚,一年四季都睡!”說到後來聲音有些哽噎。
清露心裏對殷氏的最後一點憐憫和愧疚也消失了,她有那麼一刻,非常希望殷氏死。
秦懷恩似乎看出了清露的想法兒,“殷氏很可能死不了。”
清露眨了眨眼睛,沒問原因,她怕秦懷恩的信息來源不方便當著眾人說,而是說起了別的,“人整天整夜的不睡覺,那怎麼受得了啊?”
“打瞌睡。”秦懷恩告訴清露。
秦懷恩所謂的打瞌睡,就是短時間睡眠,睡的時候得非常警醒,在一個或是半個時辰內,必須醒過來。
人的潛力是無限的,前世的秦懷恩就是這樣過到二十歲,直到“娶”了清霜和他一道住柴棚,日子這才好過了一些。
清露聽得眼淚汪汪,連飯都吃不下去了。
秦懷恩趕緊勸慰,“也沒那麼苦的,我長大一點兒後,就學著自己在柴棚裏弄了個土炕,也能睡上半宿了。”簡陋到簡直不能稱其為炕,能燒的柴禾隻比火堆多一點兒,而且這個說的是前世而不是今生,今生他在十歲那年就被凍死了,想起這些,殷氏真的是死有餘辜。
清露聽了,勉強點了點頭,但飯桌上再也不複方才的歡樂了,秦懷恩現在越來越理解清露的“快樂報仇”是什麼意思了——他們現在過得這麼好,無論任何人任何情緒來打擾,都會讓他感到難受,那麼報仇和記著以往的仇恨,還有什麼意義呢?
莫不如幹脆忘掉的好!
“你猜我這次進山獵到什麼了?”秦懷恩費力地哄著清露。
清露如何不知秦懷恩的苦心,連忙配合地問,“獵到什麼了?”雙眼不自覺地閃閃發亮,她也真的是很想知道。
秦懷恩卻不往下說了,“先吃飯,吃完了帶你去看看。”
這下子,不光清露,全家人吃飯的速度都快了起來,就連情緒也和方才不一樣了。
飯後,秦懷恩帶清露去了西跨院空著的柴棚。
一頭野豬,足有三百來斤,很吸引人的眼球,不過,清露估計這個是秦懷恩順手帶回來的,清露一直想不明白,有什麼非藥材類的獵物,是讓秦懷恩這麼上心的,便費力地四下裏看。
可清露很失望——她什麼都沒發現。
就在這時,栓子爹卻忽然間叫了起來,“我的爺啊,這是一隻紫貂啊,可真是個難抓的玩意兒!”
柴棚的牆壁上,支出了一根棍子,棍子頂端掛著一個繩網,裏麵有隻小獸兒,小小的黑黑的,蜷成了一團兒,看起來也就野貓那麼大!
若不是恰好走到那個位置,差點兒被這隻吊在空中的紫貂碰了頭,栓子爹也至於能在黑暗中看清楚,可這一看之下,頓時激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