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隻有短短的兩年婚姻,程一針和他的發妻感情卻很深,而沒能救回因難產而死的妻子的命,一直是程一針的心結。
身為大夫的他,除了喪妻的悲痛之外,還有一份深深的愧疚和遺憾,對他的精神堪稱災難性地打擊,他常常忍不住去想,如果那時的他醫術再精湛一些,在妻子懷孕之前和之後準備再周全謹慎些……可惜,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
秦懷恩腳步一頓,他也沒想到程一針能說出這樣的話來,硬生生把自己此生最隱秘慘痛的傷口撕裂開來。
盡管程一針未必能看到,秦懷恩還是重重地點了下頭,才大踏步離開。
秦懷恩的魂齡要比程一針大得多,特殊的人生經曆,又讓他對悔痛和遺憾有旁人不可及的體悟,所以他更能理解程一針話中的深意以及這份叮嚀的寶貴。
秦懷恩走進內室時,清露已經不哭了。
其實清露挺不好意思的,她又不是真正的十四、五歲的少女,怎麼能不懂得程一針對她的關懷呢?
程一針說的話是很有道理的,清露也打算去遵從。
十四周歲啊,這在現代不過是剛上初中的年紀吧,確實是太早了!
“不哭了?你不是想要千秋萬代嗎?真沒必要在乎這區區一年的功夫兒。”秦懷恩不太會哄人,隻是把清露抱在懷裏,像哄孩子似的輕輕搖晃著。
清露把臉整個埋在秦懷恩的懷裏,就像她方才在程一針麵前捂著臉,見秦懷恩回來就跑開一樣,都是羞的!
清露隻伸出兩隻小拳頭兒,不住地捶打著秦懷恩,“怪你!都怪你!”因為深愛了,才這麼迫不及待地想把自己全部交付,因為深愛了,才這麼想方設法地去得到對方的一切,就連多等一天都無法忍受,就連一年都覺得無比漫長,就連原本珍貴的青春年少都成了負累!
“對對對,”秦懷恩一連聲地應著,沉穩的聲音從寬厚的胸膛中傳出來,帶著迷人的共鳴,“是我不好,也是我耽誤的你……”費力地給自己安插|著無中生有的罪名,“我連手都沒養好!”
從去年開始,清露便有意地給秦懷恩保養皮膚,對於臉和腳,就算覺得沒必要,秦懷恩也勉強接受了下來,可對於手,他實在是接受不了。
但最終,清露說服了他,“你可知什麼叫破瓜之痛?”
這個秦懷恩真不懂,他兩輩子加起來隻有清霜這一個女人,而清霜和他在一起時,還是個已生育後的婦人。
“就知道你不懂。”清露對秦懷恩講起了新婚之夜手指的妙用。
秦懷恩聽得心蕩神搖,從那兒以後,不用清露再叮囑,秦懷恩就開始養護他的手了,就連秦懷恩前陣子大張旗鼓地罷工,清露都懷疑是和這個有關係。
但手畢竟是太常用到了,秦懷恩要幹的活計又那麼多,就算有了五指手套,幾個月下來,秦懷恩的手也沒達到他認為“合格”的標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