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川舒服不舒服,見了他表現的雲袖自然心知肚明,而且,秦大川的無能,恰恰是雲袖想要的,現在這樣說,哪兒能不句句說到秦大川的心坎兒裏?!
“哎呀……啊啊,袖兒,我的好袖兒,你侍候得太好了……”雲袖的手一碰到秦大川,秦大川馬上又呻|吟了起來,原本就打算給雲袖贖身的念頭,變得如同磐石般堅硬。
雲袖又給秦大川換了兩個花樣兒,秦大川還是沒成事兒,雲袖卻堅決離開了,“不行,老爺不差這一時半刻的,等明天老爺給我贖了身,咱們的日子還在後頭,我不能因這一時的痛快,給幹娘獅子大開口的機會,我還是回去,咱們明兒再說!”
夜已深,但得償所願的雲袖一點都不怕,她找到了還在客棧後門等著她的兩個男子,三人腳步匆匆地回了府城的秦家舊宅。
幹娘臉色複雜,“雲袖啊,你說你這孩子,我都說了秦家可不是什麼好去處,好話說盡,你怎麼就鬼迷了心竅?!”當雲袖對她說,打算釣秦大川時,她是極為意外的。
雲袖哭得肝腸寸斷,跪在地上磕頭,“求求幹娘,就當是做做好事吧,我自己選的路,再苦再難我也認了,隻求幹娘既然把我多賣了十兩銀子,那原本說下的十兩銀子……”她的賣身價實際上是六十兩,多出來的二十兩銀子,她和幹娘平分,這才換得了今天一晚上的“自由”,而送給秦大川的那份酒菜,則是她全部的私蓄了。
“罷了,即是這樣,我也不強求了,我再送你兩套衣裳,還有這個……”幹娘的眼睛也濕|潤了,拿出了一個盛著藥水的小瓷瓶,“他那身子沒了這個,你就得硬生生地讓他折騰死,不過,我可告訴你,得小心著用,他若是出了事兒,你也活不了!”細細地給雲袖又講了一遍使用的方法和注意事項,末了,連藥方子都給了她。
每個窯姐幾乎都有一部血淚史,像秦秀梅和秦秀娥那樣自甘墮落的奇葩,是很罕見的,就是現在的秦秀娥,其實也發現了這個行當中的殘忍之處,隻可惜,已經晚了。
幹娘也不是鐵石心腸,尤其是在並不觸動她利益的前提下。
秦大川這一夜都沒睡著,他被雲袖得弄得不上不下、似瘋似魔,在床上連躺都躺不住了,沒過多長時間,幹脆穿衣起來,叫了老許趕車去了舊宅,哪管什麼天亮不天亮。
結果這邊雲袖剛收拾好了自己不多的東西,那邊秦大川就來了,幹娘和秦大川唇槍舌劍,沒過多久就完成了交易,別說秦大川早已知道雲袖的身價是八十兩,就算不知道,他現在也認了。
同樣渡過了一個不眠之夜的,還有個名叫李長順的年輕人,穿著破爛的他,在春夜的寒風中被凍得瑟瑟發抖、臉唇烏青,卻死也不肯離開秦家舊宅角門兒一步。
終於,角門兒開了,雲袖先是探出頭來,又將還帶著自己體溫的十兩銀子,交到了李長順的手中,“順子哥,給,你拿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