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管東西價值幾何,關鍵是這份臉麵,其他的人也就罷了,東西不多,家眷也不在京城中,秦懷恩的卻是直接由宮裏的公公送到了狀元府,由秦大川和秦懷仁接的旨。
他們還記得,那一天,狀元府的門檻兒,都差一點沒直接被踏爛了。
這才不過是隔了一天的功夫兒,怎麼就會出這麼大的事兒呢?怪不得今天沒一個登門的訪客,秦大川一句句地追問著。
秦懷仁支吾道,“我也出去打聽了,說是,說是大哥,恐怕是得罪了什麼人。”對秦懷恩的發跡,自然是有人歡喜有人愁的,隻不過,就秦懷仁這點子層次,就是人家嫉妒和整治,也弄不到他的頭上來就是了。
真實的情況是,就在昨天,公叔瑾收到了露城觀察使的密報,得知了秦懷恩的身世,公叔瑾現在又氣又愁,若不是發現秦懷恩早就知道了真相,卻一直按兵不動,而身為帝王的公叔瑾不好明麵上參與臣子的家事,更不能表現出他在私下裏調查臣子,現在秦大川和秦懷仁就是兩具屍體了,可就算是他們還活著,想在過上以往的日子,那是絕不可能的。
不過,這件事的真相,除了公叔瑾,旁人是不知道的,秦懷仁“好友”們幫他分析的結果是:有人要對付秦懷恩,但秦懷恩這個人太厲害了,一點把柄都抓不到,這才從秦懷仁身上動手。
其實,這番分析換一種說辭就是,秦懷仁做事太過份,現在已經成了秦懷恩的軟肋,正好開刀,秦懷恩若是想保,也得付出相當大的代價,還很可能保不住。
所以,秦懷仁現在是非常心虛的,這場禍說是秦懷恩給家裏惹的,還不如說是他給秦懷恩帶來的!
秦懷仁現在的一切,全都在仰仗秦懷恩,而秦懷恩保不保他,那是問腳趾頭都能得到的答案,他現在唯一的出路,就是通過秦大川去威脅秦懷恩,先保住命,再保住官位,以便東山再起。
“哼!”秦大川重重地一拍扶手,“我就知道,這個狼崽子幹不出什麼好事兒來,這不,就因為他,把我們全家都帶累了!”倒也是挺有氣勢的,就算不講道理,也是毫無保留地站在了秦懷仁的這一邊兒——這抱養的永遠都比不過親生的就是了!
秦懷仁很感動,“爹——”一雙和秦大川一模一樣的綠豆眼中,流出了淚水。
秦大川擺了擺手,“行了,你也不用難過,既然沒罷官,隻是讓你在家裏思過,你就好好歇息一陣子吧,對了,你的上官到底給返還回來多少銀子啊?”這是一件他很關心的事兒,雖然秦懷仁把他照顧得很好了,但到底還是沒把銀錢等物全都交到他的手裏,他硬是留下了一些,但和全家的總收入比起來,還是占不到兩成。
秦懷仁正想和秦大川說這個事兒,原因是,這些東西不夠他用來還賬的,而這其中的差距,就是家裏的花銷,確切地說,是超過秦懷恩去年俸祿的那些花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