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的相當順口。
這邊,兵長臉上細微的微妙神色立刻消失,他陰沉沉地放下望遠鏡,指揮身邊小隊成員通知前方小組收工,兵鄭重叮囑,獵物屍體一定要收回充公。
吩咐完畢,各就各位,利威爾收起望遠鏡,從樹上落了下來,三毛也跟著跳了下來,期間,除了樹葉與夜風摩擦出的沙沙聲外,沒有一點其他聲息。
三毛還在為剛剛利威爾流露出的神色而糾結,一不小心的就問了出來:“你覺得他們剛剛表現如何。”
利威爾目不斜視的冷冷開口:“各項指標都較為優秀,丹尼爾布魯斯的指揮能力和分析能力很突出,南西海瑟薇近身格鬥術和狙擊能力不容小窺,而且……”
頓了頓,利威爾又說:“團隊配合相當出色。”
最後一句話,加重了語音,三毛忽然豁然開朗,明白了剛剛利威爾的神色,是了,剛剛那三個人的配合,不僅僅的默契,還有一種彼此絕對的信任,敢於把後背和生命交給同伴的信任,這種情況,是在一般新兵中看不到的,不是感情多麼的好,而是那種,在無數次生死交戰中慢慢培養和磨練出來的,帶著鐵血和決絕的信任感。
這是隻有多次拚殺在戰場的老兵之間才有的感情,純粹,卻複雜。
這才是讓利威爾感歎的東西。
“作為軍人,我們最害怕的從不是死亡,而是辜負和背叛。”利威爾忽然站定,叢林的邊緣,遠方的天空開始泛白,蒼白的圓月淡的幾乎已經看不清,霧氣靄靄。
三毛看著利威爾的側臉,在潮濕的晨霧中,泛著金屬般的冰冷感,他狹長的眸中,黑瞳深邃的好似一顆黑珍珠,此時此刻,曳著奇異的光輝。
三毛看得懂,那是一種稱之為期待的光芒。
不止那三個人,今年的新兵,確實讓人期待。
早晨六點的時候,所有被半夜扔出來的新兵們,一字排開的在樹林外站隊,一個個臉上都堆滿了狼狽和不堪。
南西的臉色尤為糟糕,剛剛剝下來的完整狼皮就被沒收了,馬上就要到手的鋼幣不翼而飛,氣得她差點抽刀殺人。
沒收者嬉皮笑臉的躲開攻擊,笑嘻嘻的告訴她,是兵長大人擔心他們吃到寄生蟲,所以好心拿走這些髒東西。
“不能讓這些汙漬沾染了南西小姐衣服。”他是這麼說道。
顯然剛剛他們所有的動作如推測一般的全程被監視了。
更顯然,南西的潔癖已經被公開的眾所周知了,全調查兵團都說,利威爾兵長終於有繼承人了,聽團長說,他們曾經很溫馨的湊在一起討論如何除蟑螂,這是多麼難得的逢魔時刻啊。
團長你還沒玩夠麼……
列隊完畢,衣裝整潔的艾爾文團長好以整暇的迎接了他們,並且通知他們,給他們一個小時的時間,以最快的速度整理衣裝,七點鍾的時候,理論課教室裏,一個人都不準少。
新兵們的臉全都皺成了褶子,但沒人敢反抗,因為所有人都很清楚,在這個充滿變態的地方裏,稍微有點反抗就會立刻被武力鎮壓,而他們,打不過這群變態。
說完這句話,艾爾文團長就匆匆離開了,事實上,訓練新兵的事兒,根本不用團長來管,團長隻需下達任務書和口令,其他一切全權由兵長負責,日理萬機的團長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在經過南西身邊的時候,艾爾文忽然停住,他似笑非笑的看著南西,用隻有他們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小南西,我聽說,你說我像個小白臉?”
南西臉色白了一分,是誰這麼大嘴巴……
艾爾文給了南西一個“春秋大賬過會再算”的眼神後,就大步流星的離開了。
南西的表情像吞了一隻寄生蟲。
而跟在艾爾文身後的利威爾動作一致也停在了南西跟前,陰測測的告訴她:“矮子就是心眼兒小。”
南西的臉色白的像一張白紙。
同樣的,利威爾也丟給南西一個“這筆賬咱們一會就算”的眼神後,追隨著團長的大部隊,離開了。
南西像吞了一大坨寄生蟲一樣,心如死灰。
而很快,南西就知道了“這筆賬咱們一會就算”的眼神的含義了,早餐後,新兵們一臉悲壯的來到操練場上,於是他們更加悲壯的發現了,今天的訓練官換人了。
啊,今天是兵長親自訓練啊……啊,今天的天氣真好嘛……啊,他們可不可以現在就選擇去死啊……
南西晃晃身子,想要暈倒。
站在一旁的韓吉,滿臉同情的看著他們,在胸口前畫了一個十字架。
願耶穌保佑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