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利威爾的遲疑,南西是徹頭徹尾的茫然。
漆黑的瞳仁,微微閃過幾絲不知所措,利威爾的表情太過奇怪,南西不確定剛剛是否發生了什麼,她頓時失去往日的談定自若,帶著試探幾分:“我是不是喝醉了?”
這還用說?利威爾繃著臉,手又情不自禁的摸上還隱隱生疼的耳垂,這個小混蛋當時是有多使勁。
南西順著利威爾的視線望去,男人無懈可擊的側顏在皎皎月光下熠熠生輝,雖然夜幕晦暗,但耳朵上的小小牙印依舊清晰可見。
牙印啊,利威爾的耳朵上竟然出現了這種東西……南西扶著還絲絲生疼的額頭,懶懶的想到。
等等……牙……牙印!
利威爾極具侵略性的目光凜冽而來,南西頓時酒意全消,現下整個林中隻有他們兩個人,剛剛她喝醉了……
南西整個人都頹廢了。
如果這種蠢事真的是自己幹的,那麼後果……南西設想了一百種可能,一百零一種結果都是她死無全屍……
絕……絕對不能承認!思及至此,南西迅速鎮定起來,話題能扯多遠扯多遠:“今天天氣不錯。”
好……好失敗的理由……
從發現到驚悚再到強忍鎮定,南西一係列細微的表情盡管變化不大,但都是在利威爾眼皮子地下進行的,他輕哼一聲,收回的手徑直放在了腰間的刀柄上。
“嗯,是不錯,太陽很大。”利威爾跟著她扯。
“……”南西無力,您怎麼能和我一般見識……“……我們回去吧……”
利威爾怎麼可能就這麼放過她,雖然自己也咬了回來,但她明顯不記得,這讓利威爾慶幸中又更加不爽起來。
他直接開門見山:“沒有酒量還喝這麼多果酒,造成的後果,你打算怎麼解決,嗯?南西海瑟薇?”
利威爾根本不用意有所指,他也不喜歡拐彎抹角的說話方式,於是,這麼直截了當的溝通在南西聽來就變成了:自己親手種下的罪孽要親手去救贖,做了壞事就要用鋼幣來補償吧!
這樣的一貫作風讓南西無比驚恐,賠償鋼幣還不如讓她死去活來,她咬牙,先道個歉試試……不管用再說別的……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請您原諒我吧!兵長您是好人!”頒發好人卡。
“抱歉,我不是。”利威爾麵無表情的回答瞬間打碎了南西美好的想法,又再接再厲的雪上加霜補充道,“補償。”
矮子果然好小氣嘛,南西抱頭,表情視死如歸:“要不……您……咬回來消消氣?”
就知道是這樣,利威爾有些好笑,反正隻要不出鋼幣怎樣都行是吧,利威爾盯了南西片刻,知道南西被盯得發毛他才抬起眼皮,音調醇厚冰涼:“嗯,記著你的話,以後我會要回來,現在你可以滾了。”
這就完了?南西蒙了,沒人告訴她原來兵長這麼好打發(真的麼?),南西陷入了沉思,當然這種錯誤的認知並沒有持續多長時間。
但現在的南西還有膽子戳戳兵長的胳膊,一臉呆萌的問他:“那……兵長您不和我一塊滾麼?”
利威爾直接給了她一個巴掌。
嘛……總覺得還忘了點什麼……南西摩挲著還微微發腫的嘴唇,眉頭皺成一座小山,但是,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來了……
由於宿醉嚴重,轉天早上南西破天荒的賴床了,昨晚回來的時候已經很晚了,南西幾乎是倒床就睡。
陽光明晃晃的透過玻璃窗抵達屋中,刺眼的日光中,無數細小的塵埃,掩埋著靜謐,直到風鈴聲清脆悅耳,朵拉嗖的破窗而入。
南西的警覺和靈敏完全被酒精麻痹,這麼大的動靜都無動於衷。
丹尼爾歎氣,還好早上是卡爾老師的理論課,南西的遲到倒沒有引起太多關注,隻有小艾倫關心的詢問了幾句,也被丹尼爾不軟不硬的打發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