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利威爾不是王子,南西也不是公主。

利威爾的目光凝在南西的臉上,卻不複往日的銳利,少女緋紅的臉頰帶著難言的誘惑,利威爾斂神,屋內彌漫的淡淡奇異酒香,仿佛一隻無形的手,悄無聲氣的碾碎了人的理智。

就在這時,南西的睫毛微微顫動,她睜開了眼睛,雖然意識還有些模糊,但生人氣息的靠近讓她本能的襲擊過去。

利威爾單手攔住南西並不算犀利的攻擊,反手握住她的手腕,利威爾心中一動,這孩子看起來冷漠乖巧,戒心卻比一般人更強……

看著南西逐漸冷靜,黑眸清明無波,他淡淡的收回了手,語調一如既往的波瀾不驚:“醒了就走吧。”

南西眨了眨眼,剛剛的夢境恍如隔世,周圍景物恍惚,唯有利威爾的死魚眼格外清明,她沉默了一下,隨即抬頭道:“葡萄酒裏有致幻劑。”

利威爾點頭,雙臂抱胸。顯然不願意多提。

南西卻抓住了一條線索,片刻清明之後,卻又陷入了更深沉的迷霧中:“這個東西,出自地下街吧。”

如今卻在這裏出現……

利威爾又是淡漠的嗯了一聲,讓南西有一種挫敗的感覺,她淡淡說道:“兵長你總是這樣,什麼事情都放在心裏自己扛著,你心中最理智的決定未必是最爭取的,即使是艾爾文哥哥也無法做到一個人背負全部,所以他信任你。”

利威爾和艾爾文的處事截然不同,從記事起,南西所認識的艾爾文就少年老成的令人膜拜,他是一個真正的可以為大局拋卻一切的人,而利威爾卻不是這樣,他雖然看起來毫無感情,但事實上相當護短,他冷靜理智,完全摒棄了感情而選擇最理智的決定,可以說他在一定程度上,把所有人的重擔都背負在他一個人身上,因為他是士兵長,責任的重負,是他無法推卸的。

利威爾默然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崩裂:“不要自以為是。”

“那你為什麼不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你從進入酒窖就表情不對,你掩飾的確實很好,但是抱歉,我還是看出來了,而且你對致幻劑的抵抗力很強”南西咄咄逼人。

“這些無關緊要。”利威爾皺眉,“南西,這不像你。”

南西一愣,她低頭,有些錯愕,是啊,這不像平時的她,隻是,真的無關緊要麼?南西抬頭,唇邊溢出幾絲莫名的笑意:“那麼,門鑰匙找到了?”

利威爾歎氣,按照往常,地下街的小鬼,鬧起脾氣來,他會直接給予疼痛教育,但他眼前這個莫名鬧起脾氣來的小鬼,疼痛教育似乎並不奏效,小鬼的格鬥技術太強,即使能教訓得到她,也會費很多時間。

他揚了揚手中的鑰匙,可是大小程度依舊無法和大門的鑰匙孔契合,南西仿佛忘記了剛剛的失態,自從和利威爾結伴而行以來,她不做死能死的處事方式已經愈加的爐火純青:“所以,即使拿到了鑰匙你還是要把門踹開麼?”

“少羅嗦。”利威爾瞪了她一眼,“再廢話我就把你一個人丟在這裏。”

說完這句話,利威爾環顧四周,最後視線定格在了右邊的展物架上,他走過去,從其中一層上拿出了一個八音盒,搖起手柄,就會搖出優美的音樂來。

利威爾拆開八音盒的蓋子,露出了一個小小的鑰匙孔,他把手中的鑰匙□去,旋轉,盒子打開了。

南西探頭:“你怎麼知道這是音樂盒的鑰匙。”

“整個房間裏大部分都是觀賞性的裝飾品,而且都是真品,真品不會做成機關,那麼機能裝東西,大小又合適的,且從製作上可以融為一體的,整個屋子裏不出三件,八音盒是其中一個,偵察與反偵查的理論課上你都在睡覺麼?”利威爾從鏤空的音樂盒中又拿出了一個小木盒,木盒的封麵是一把印在太陽上的長劍,下麵注釋:守護之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