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西知道自己的優勢,同樣也了解了茱莉亞的弱點。

茱莉亞在點頭的瞬間,一聲輕笑在陽光跳躍的室內毫無預兆的響起,南西背脊一寒,茱莉亞回國神來,她視線越過南西,露出了喜色。

“哥哥!”

南西覺得自己的後背像是被蛇芯子舔過,她慢慢轉身,西裝革履的查理站在她身後一百米外的地方,麵容蒼白,看著有些病態,他在輕笑,目光卻凝在南西的身上。

南西聞到了一股若有似無的幽香,似乎從查理的身上傳來。

不同利威爾一劍刺透心髒的犀利,查理的目光更像是解刨的手術刀,削肉剔骨,慢慢滲透,冰涼刺骨。

南西不喜歡查理的目光,真是是反感的,他看著她,就像是看一件商品,眸光流轉,暗自評估著價值。

茱莉亞自顧自的高傲天真,她跳過去摟著查理的脖子,指著南西炫耀:“哥哥,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查理看茱莉亞的目光是毫不掩飾的寵愛:“我不回來,小茱莉就要被讚美和美色衝昏頭了。”

南西心中一緊,顯然剛剛她和茱莉亞的對話他已經聽到,她的小小計謀被一語道破,好在茱莉亞沒有聽出弦外之音,倒是笑得開心:“我喜歡她,願意被她迷昏。”

查理充滿愛憐的摸摸妹妹的頭,唇角慢慢勾起了一個嘲諷的弧度:“經常聽朱莉提起南西小姐,我也聽手下說,南西小姐是利威爾手下的愛將,讓那家夥看中的人,倒是讓我好奇。”

南西不為所動:“謠傳而已,打擾太久了,我該回去了。”

查理卻道:“南西小姐何必這麼著急,既然想知道世界之樹的事情,直接問我不是更方便麼?”

南西歸心似箭,語氣稍顯冷淡:“隻是無意看見此樹,有些好奇,但還不至於勞動查理先生大駕。”

“但是我卻很好奇南西小姐手中的吊墜從何而來,南西小姐願意給我講講麼?”查理哪是這麼好糊弄,他徑自坐在沙發上,拍拍手,一個女仆走了進來,端著一瓶葡萄酒和兩隻高腳玻璃杯,她走起路來和南西一樣毫無聲息,查理揚手示意南西也坐下,“南西小姐不必拘謹,朱莉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況且還有利威爾的一層關係,他當年可是我父親親手出來的。”

當年南西的武學師傅是殺手出身,她如今自然也看得出這個女仆的套路與她相傳一脈,查理說的合情合理,如果她現在依然執意要走,反倒是不給查理麵子,引起這個人的反彈卻是得不償失了,南西硬著頭皮坐了下來。

距離近了,查理身上淡淡的幽香南西聞的更清楚,不像是香水,更像是一種不知名的花香。

查理依舊沉浸在陳年舊事中:“南西小姐,你知道當年利威爾進入調查兵團的最初目的是什麼麼?”

南西在想脫身之計,心不在焉的搖了搖頭。

查理很有主人風範的給南西倒酒,他唇角弧度擴大,聲音加深,一字一頓:“他當年是為了殺掉艾爾文才進去的。”

南西一驚。

似乎是滿意南西終於肯認真聽他說話,查理拿著酒杯放至唇邊輕抿,茱莉亞拍手:“南西,我就知道哥哥一定會喜歡你的。”

這種喜歡……南西暗自苦笑,是因為她身上有查理感興趣的東西或者利用價值吧。

見南西遲遲未動酒杯,查理挑眉:“怎麼,南西小姐不喜歡葡萄酒。”

身前的葡萄酒濃香甘甜,南西卻不禁想到古堡裏的酒窖,她總覺得那裏有些東西和地下街息息相關。

“抱歉,我不會喝酒。”

查理聞言立刻,立刻拍手,女仆走上前來,南西搶在查理吩咐以前說到:“喝水就好。”

“聽到南西小姐的吩咐了麼?”查理冷聲,女仆抱著托盤畢恭畢敬的彎腰鞠了一躬,然後走了出去,幾分鍾之後,女仆托著一杯清茶走了進來。

屋內茶香彌漫,南西見隻是普通的清茶,終於放下心來,淺淺的抿了一口,她腦袋裏還想著剛剛查理驚爆的。

利威爾進入調查兵團的最初目的竟然是為了殺掉艾爾文?這句話究竟有多大的可信度。

想著想著,南西隻覺得越想腦袋越亂,這時茱莉亞被人叫了出去,南西再度請辭離開,這一次查理倒是沒再挽留,而是意味深長的說道:“南西小姐有什麼問題盡管來直接找我,疑問一直憋在心裏會憋出心病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