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紅星聽了他的話,心中覺得很舒服。虛榮心確實需要有個男人來滿足、嗬護。在延安那一次,他出麵製止雙方紅衛兵因“寶土”事件發生的糾紛時,他是那樣的睿智,那樣的爽朗,那樣的有號召力,人又那麼英俊,顯得英武活潑而幽默,她心裏就喜歡上他了。不想紅星那個家夥窮追不舍,進而先入為主,近水樓台先得月。使她收了那不安份的心。可在自己最失望最沮喪的時候,卻偏偏遇上了他?莫不是上帝安排,命中注定。是的,莫非這就是所謂的緣分?
馬紅星正想著心事,劉紅旗已經從自己胸前摘下了那枚毛主席像章。這確實是枚上好的像章,小圓鏡子似的像章,底色是紅彤彤的,包著金黃色的毛主席半身頭像,那紅光好似太陽輻射的光芒。像章最下麵有一枝梅花,象征著臘梅報春。她第一次見到這麼大的像章,心裏真是有些喜歡。當她伸手接的時候,劉紅旗說:“讓我親自給你戴上吧?”
戴像章的時候,劉紅旗的手勁用得重一些,馬紅星感覺到了他傳遞的某種信息。她的那塊本來非常神聖的地方,如今已不是處女地,紅星的手已經把那裏開發成舊桑園。她需要人繼續開發。
他費了好大勁才給她把那枚大像章戴上。她對他說:“我心情不好,你領我去登長城吧?”
他高興地說:“行啊,為您服務我很樂意。長城離我們家不遠,遊完長城我順便帶你到我的家裏看看。咱們把行李都帶上吧。”
紅星和田園他們四個人從二樓女生宿舍下來的時候。不見了馬紅星。他喊了幾遍,仍未找見。他有些緊張了。他曉得她的脾氣,如果真的想不通,她向北京的紅衛兵組織告發了或者尋了短見,那可就麻達了。
田園也有些擔心。本來四個人商量的意見是再給馬紅星談談,請她想開點,與紅星結束這種關係。再動員她到醫院檢查檢查,如果身體有了問題,就請醫生打胎。早發現早做不會對身體造成大的損害,不要再像張順齡一樣。當然,這些費用都由田園出。田園還打算為馬紅星扯兩身好布料。
斯加達娃提醒說:“莫非回住處了?咱們趕快到西單那邊看看,她的行李在那邊,她肯定回那邊接待站了。”
四個人乘車趕了好幾站路,趕到西單三十八中接待站他們住的大教室裏一看,馬紅星的行李不見了。紅星的行李上放著一個紙條,上麵寫道:
紅星,你個黑五類小心著!
紙條後麵沒有署名。
紅星隻好搬了自己的行李,同田園她們三個人又返回了東大街師大附中接待站。
馬紅星不見了,紅星的心裏自然不是滋味兒。他整天不吃不喝,也不說話。這使田園和張順齡都有些擔心。
斯加達娃提議說:“我帶你們到天安門廣場逛一逛,散散心,你們三個人再照一張相。來一回北京不容易。明天咱們就回內蒙。”
幾個人在接待站灶上吃了點飯,就乘車去天安門廣場。
轉悠了一天,大家都有些累。田園說:“咱們能在首都北京相會,真是三生有幸。明天就要回家,今晚我請客,咱們找個小飯館,點幾個菜,慶賀慶賀。”
斯加達娃說:“好主意,我正有此意。”
四個人在一條小胡同裏找了一家飯館,要了四個小菜和兩瓶葡萄酒,每人一碗大米飯,邊吃邊聊,四隻酒杯碰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