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與馬紅星連日來的折騰,今天又經曆了感情和心理上的震動,紅星覺得十分疲乏。明天一早還要乘火車返回內蒙古,他就裹著被子睡下了。為了避免再發生那煩人的男女之事,他沒有脫外衣,而是和衣而臥……
他恍惚覺得馬紅星哭著走進教室,一屁股坐在他的跟前。一句話不說,隻是哭。
他抓住她的手說:“我的乖乖,你跑到哪裏去了麼?總是找不著。兩顆紅星,丟了一顆,另一顆能不急嗎?把人都想瘋了。你看你的手都冰涼冰涼的,像個死人的手一樣。來,快鑽進哥的被窩裏暖和暖和。”他就替她脫掉了外衣,把她拉進了自己的被窩,卻發現她不是馬紅星,而是高舉。他推開了她,說:“你咋是高舉?你不是跟上劉紅旗私奔了嗎?咋在這裏?不行不行,我再不敢弄了,要是再把你的肚子弄大,我就進班房了。”懷裏的她卻說:“咱兩個的事都說好了的。娃娃是你的,快當爹的人,還假裝正經。”他一看咋是順子。看到順子,他的興趣一下子就沒有了。她說:“你不要嫌棄我,我以後就是正宮娘娘,我懷的是太子。”她不停地用手挑逗他。他說:“我誰都不想,就想我的那一顆紅星。”她說:“我就是你的那一顆紅星。你摸,我的肚子上還有一顆瘊子哩。”他一摸,她的肚子上果然有一顆指頭肚兒大的瘊子。他想,她真個是馬紅星,連姿勢也是馬紅星,他就輕輕地叫了一聲:“寶貝,來呀!”一用勁就插進去了。抽動了一會兒,他突然驚醒了。
這是幹什麼?
懷裏的肉體熱乎乎軟綿綿的。這不是做夢。
自己睡覺時,明明和著衣褲,裹著被子,這會兒咋成了這樣子呢?
高舉?高舉!她是高舉。
他想喊,怕驚動別人,事情會更糟。
他想離開她,可本能已經使他欲罷不能了。
他配合著她的動作,心裏想著為自己辨解的理由。
這是豔福,還是罪過?是自己荒淫,還是上蒼的安排?不是順子主動挑逗,他哪裏曉得男女之事?馮菊花不要送貨上門,他哪裏會去光顧一個十分惡心的半老徐娘?楊紅梅不要主動暗送秋波,打死他也不敢上工作組的床。自己唯一主動進攻的是馬紅星。可是她要是對自己沒有意思,她一個颯爽英姿的外地紅衛兵,自己敢把她單獨帶到延河大橋下麵嗎?唉,最使人不敢相信的是,在這種情況下,怎麼就遇見了高舉呢?而且巧得像古書上寫的那樣。偏偏她住在這裏,偏偏她身旁有一塊空地方,偏偏她被劉紅旗拋棄,偏偏遇上了自己。這一切的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
田園同斯加達娃把紅星和張順齡帶到了呼倫貝爾。
在盟武裝部當政委的田大勇到師範去支左,不在家中,田園就把哥哥和未來的嫂子接到家中。田家父女不在家的時候,家由武裝部的一位幹部看守。與田園臨出門時相比,家裏好像發生了一些變化。首先一進門,發現爸爸田大勇臥室牆上掛的一幅“全家福”放大照片不見了。那照片上是四個人:爸爸,媽媽,哥哥紅星和她自己。她跟哥哥都還很小,媽媽抱著自己,爸爸抱著哥哥。田園想讓哥哥看到這被放大了的上了色的全家福,以回憶家庭親情,珍惜美好生活,積極上進,為中國革命做貢獻,成為一個優秀的建設人才。她翻了翻抽屜,沒見到照片,卻發現了一封信。看地扯,信是從寧夏西原縣紅城大隊寄來的。田園對紅星和張順齡說:“看你們老家來的信。是媽媽來的,還是富貴叔來的?我先看,看完你們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