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阿瓦古麗說:“你還記得要施用什麼樣的奇門遁甲法術,才能讓蚩尤心髒複活嗎?”
阿瓦古麗點了點頭,說:“當然啦,我又怎麼會忘記呢?”她從衣兜裏取出了幾粒黃銅顆粒,環顧了一下四周,忽然皺起了眉頭,說:“咦,這裏的地上怎麼這麼多黃銅顆粒?這會影響我們的作法哦,必須馬上清理一下。”
這些黃銅顆粒,都是小波在第一次進來的時候,拋灑在地上的,他當時正是為了防範我們的人會在石窟裏施展奇門遁甲法術。
拿朗度看了看地上的黃銅顆粒,說:“幸好,這些障礙物還不算太多,用一個小時來清理,是綽綽有餘的。”他勾下了腰,撿拾起地上的黃銅顆粒起來。他就站這裏我的身前,當他勾下腰的時候,我看到了站在他身後的阿瓦古麗,正瞪大的眼睛,望著另一側的加西亞。在她的眼裏,似乎有一種很特別的情愫,又像是在暗示著什麼。
我順著阿瓦古麗的眼神,向加西亞望了過去。當我的視線落在加西亞身上的時候,不一定大吃一驚,我發現了事態的轉機——在加西亞的手裏,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多了一把手槍。槍口指向了拿朗度!
還不等我反應過來,槍聲已經響了。“砰!”石窟的壁頂落下了一蓬蓬灰塵,在槍聲中,拿朗度倒下了,他的胸口陡然多了一處血洞,鮮血正汩汩地湧了出來,就像一朵嫣紅的噴泉一般。
拿朗度躺在地上,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會挨上這麼一槍。他掙紮著,痛苦地問道:“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樣做?為什麼?”
加西亞什麼都沒說,倒是阿瓦古麗嫋嫋婷婷地走到了加西亞身邊,兩人緊緊擁抱在了一起,深深吻了一下。這一下,不僅拿朗度明白了,就連我們其他人也都知道了為什麼加西亞會殺死拿朗度。
加西亞與阿瓦古麗早就已經暗度陳倉,在蚩尤力量的誘惑之下,誰又不願意去撿拾一粒落地桃子呢?加西亞與阿瓦古麗已經知道了讓蚩尤複活的準確時間與地點,現在幹掉了拿朗度,就掃清了他們雙宿雙飛的唯一障礙。說實話,我也能理解阿瓦古麗的選擇。不管怎麼說,加西亞都比拿朗度英俊上了一百倍。
拿朗度在地上又掙紮了幾下,身體終於停止了扭動,他斷氣了。加西亞走到了拿朗度的屍體旁,從他的懷裏摸出了一張羊皮紙,上麵繪製著彎彎曲曲的圖線,那正是貨真價實的前朝藏寶圖。
接著,他轉過身來,對阿瓦古麗說:“老婆,我去撿拾地上的黃銅顆粒,你去布置陣法吧。對了,你留下陣法的最後一粒黃銅顆粒不要放下去,讓我親自來放吧。嗬嗬,這是一件非常有意義的事,關係著我們美好的未來,我一定要親自來完成這曆史性的一幕。”
阿瓦古麗給了他一個飛吻,開心地說:“老公,你說怎麼做,我就怎麼做啦。”她管拿朗度叫親愛的,管加西亞叫老公,這可真是內外有別涇渭分明啊。
阿瓦古麗走到了火堆旁,移走了火堆。然後,她將蚩尤的骨骸拎到了火堆原先的位置上,取出了一隻羅盤。在羅盤的指示下,她將蚩尤的骨骸按照坐南朝北的方向,放置在地麵上,組成了一個人形,惟剩胸骨間有一個空隙——那是用來擺放蚩尤心髒的位置。
她又將朱漆匣子捧到了骸骨旁,輕巧地打開。阿瓦古麗將匣子裏一個用油紙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圓滾滾的東西取了出來,除去了一層層油紙。這時,蚩尤的心髒終於出現在了我們的麵前。這果然是一枚人體的心髒,但卻比普通人的心髒大了很多,足足有兩顆心髒那麼大,還撲通撲通跳躍著。
——蚩尤的心髒竟然還在跳動?真是不可思議。
當阿瓦古麗將蚩尤心髒擺放在骨骸的胸骨中之後,那些發黑石化的骨骸,頓時莫名其妙出現了一層光澤,就像是有靈魂依附在了骨骸之中一般。這光澤像是有生命的精靈,沿著每一根骸骨的走向,慢慢遊走著。光澤遊走而過的地方,骨骸立刻變成了白森森的顏色。不一會兒功夫,這堆原本烏黑的骸骨,就變成了一堆新鮮的白骨。如果不是我親眼所見,我也不敢相信這是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