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完了最後一張原畫後,沈繪晴整個人都累癱了,往後倒在了椅背上,極有彈性的椅背來回小幅度地彈了幾下,緩衝剛才的衝擊力。
“每次都是等到了截稿的時候才來畫稿子,再這麼下去,你會提前衰老哦!”編輯從客廳那裏走過來,拿起了沈繪晴畫好的原畫。
快速地過了幾眼,“不錯,這次的故事也挺有意思,分鏡也沒有問題,台詞也沒有問題,接下來隻要上色就可以。”
沈繪晴累得一個字都不想說出口了。
“止禹,你什麼時候可以畫一些激情的畫麵啊?如果缺乏經驗的話,我可以給你傳授一下經驗。”編輯一臉壞笑。
“滾!”
“滾什麼滾,這是我作為編輯給你的提議,你的耽美漫畫雖然很好看,市場上也賣得很暢銷,但是你一直都這麼清水,就是牽個手,接個吻,就沒有了,比起別人那些有十八禁的畫麵,缺乏競爭力哇!”
“不畫,再吵我就封筆不畫!”
通宵了一整夜,沈繪晴連晚飯都沒有吃,現在整個人又累又餓,脾氣都變差了。
“我先回去幫你做好計劃,修養幾天,我會再聯係你。”
聽到了編輯離開的腳步聲,沈繪晴覺得整個人都輕鬆點了,突然,一陣急促的門鈴聲又讓神經瞬間繃緊了!
沈繪晴煩躁地踩著沉重的步伐走去玄關開門,“是不是又落下了什麼東——”
外麵一個人都沒有。
應該不可能是編輯的惡作劇吧?
準備關上門的時候,沈繪晴看到了地麵上放著一封黑色的信封,正麵用燙金的顏料勾勒出三個漂亮的手寫字——“邀請函”。
沈繪晴皺起眉心,想了幾秒,試圖猜出有誰會給自己寄一份這樣的信封。
讀者嗎?
不可能,他的個人信息沒有暴露。
同行嗎?
他都沒有幾個認識的同行,就算是認識,也不會有做出這種充滿藝術風格的事情。
以前的舊同學?
那都已經很久沒有聯係了,他也經常搬家,不可能知道他的地址。
猜來想去沒有答案,沈繪晴半蹲身子,撿起地上的黑色信封,近距離看一眼正麵,再翻過去,背後有一個紅色的火漆印章。
修長的食指挑開了信封的印章,裏麵有一張照片,還有一張a5大小的紙張,全部都拿出來,一眼就看到了照片上麵的自己。
這是自己在大學畢業的時候拍攝的照片,照片上他跟另一個男生搭著肩膀,腦袋靠在一起拍照,看著就很親近。
為什麼會有這張照片?
難道是他?
不可能!
一個已經死了三年時間的男人,怎麼可能給自己寄這張照片?
而且,自己還參加過那個家夥的葬禮,真真確確地看到了一臉安詳地躺在了棺木裏麵,沒有了呼吸的他。
這是一場惡作劇嗎?
沈繪晴打開了那張紙條,上麵的字體是打印的字體。
“你好,沈繪晴先生,收到這封信夾帶的照片,斷定你會相信接下來的這一段話,靳涼琛沒有死,但他可能會死。
如果你想挽救靳涼琛的話,請撥打這個電話,我們會派專人來接送你,詳細的內容需要麵對麵商談,請見諒。”
靳涼琛沒有死?
那之前葬禮上的“靳涼琛”是誰?
那他,他是不是親錯人了?
意識到自己抓錯了重點的沈繪晴,拉回自己飄遠的思緒,看著眼前的這張紙,還有那張照片。
照片是沒有底片,也隻有兩份,一份在他手上,一份在靳涼琛的手上。
沈繪晴關上房門,轉身走到了自己的工作台,在桌子上,擺放著一個相框,裏麵的照片跟寄過來的照片是一樣。
原本又餓又累的沈繪晴,現在卻精神奕奕,看著紙上的電話號碼,思考了幾分鍾後,他拿起了手機撥通了電話。
接電話的人不是靳涼琛的聲音,而是一位女性的聲音。
得知對方已經在公寓的樓下等待,沈繪晴答應馬上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