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會被處死,知道這件事的人都會被處死。
皇上到時候對我又會怎麼想呢……
安靖遠看我露出了驚慌的神色,滿意地笑了笑。
這時,我一把打開他的手,說:“那你去說吧,我不怕。”
“你說什麼?”顯然沒有料到我會說出這樣的話,安靖遠反問。
“我說,你要暴露就暴露,你要告發就告發,我不怕。”
反正姐攻略不了你,這個關卡失敗就失敗了,後事如何又跟我有什麼關係。
我才不會跟著你的步調走呢!
“你要是告發的話也難逃一死,如果你有這個勇氣不惜犧牲自己來搞垮我的話我也不介意啊。”
我學著他剛剛輕佻的樣子戳了戳他的臉,說:“安美人要給本宮陪葬,本宮怎會不樂意呢?正所
謂,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嗬,”他反手捉住我的手,說:“那我便陪皇後娘娘一起下地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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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程無需多言,安靖遠去了瑞妃那裏之後,瑞妃第二天一大早便衝到皇帝寢宮,深情並茂地講述
了那天她在棠德殿的所見所聞,並且梨花帶雨地哭訴她被塞了藥的事實。
昨夜喝醉了被太監抬回寢宮的皇上好不容易睡了個好覺,早上發現自己沒死,卻迎來了這樣的消
息。
“皇後,你有什麼要解釋的麼?”皇上黑著一張臉,額頭上暴露出青筋,一個字一個字地說。
我和安靖遠跪在地上。
我抬起頭,看著他說:“我和安美人並非是瑞妃所說的那樣的關係。”
“皇上,她在騙你!那天臣妾不小心闖進皇後裏間,清清楚楚地看見他們在床上……在床上幹著
苟且之事……皇上你……”
“你給我閉嘴!朕在問皇後!”皇上猛地拍在桌子上。
大殿裏的人連呼吸聲都不敢發出來。
“皇後可知道安美人是男人?”
“……臣妾知道。”
感覺周身的壓力驟然變大,皇上邁著步子朝我走來。
我把頭低了下來。
“瑞妃說的可是真的?”壓抑著怒氣的聲音從我的頭頂上方傳來。
“不是真的,那隻是個誤會。”我說。
“怎麼可能是誤會?是什麼樣的誤會才能讓皇後躺在床上,安美人壓在上麵?”瑞妃作死地開
口。
我於是抬起頭淡淡地瞟了她一眼。
她先是一愣,然後看了眼安靖遠,馬上又抬頭挺胸自信做女人了起來。
想必是安靖遠跟她說了什麼或者把“解藥”給她了。
皇上直直地看著我,似乎在等我辯解。他的眼睛裏充滿了暴風雨,卻仍留有一片晴朗的天空,等
著我的解釋,讓它撥雲見日。
我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說:
“那天安美人想要殺掉臣妾,因為臣妾發現了他是男人。瑞妃進來看到的隻是臣妾在被安美人按
住灌藥。”
雖然是實話實說,但是……真的會相信麼?
大殿裏靜悄悄的,氣氛異常凝重。直到瑞妃的一聲嘲笑打破了這寂靜。
“嗬,誰會信啊。”
“好,朕相信你。”
我抬起頭,不可思議地看著皇上。
臥槽還真信了!?
他朝我伸出手,將我從地上拉起來。替我整了整衣襟,說:“朕相信你。”
“皇上!”瑞妃震驚地叫出聲來,同樣震驚的還有跪在地上的安靖遠。
我看著眼前帶著笑容的皇上,心髒不禁跳動了起來。
“可是哀家不信。”一道蒼老有力的聲音從殿門口傳來。
“母後……”
“臣妾參見太後娘娘。”
雍容華貴的老婦人儀態萬千地走過來,她輕輕地看了眼我被皇上握住的手,然後徑直越過我看向
皇上,說:“哀家不信。皇後私通來曆不明的外人,若不是瑞妃冒死報信,皇帝恐怕還被蒙在鼓
裏。皇後穢亂宮闈,汙了皇上的顏麵,也汙了天家的顏麵。皇帝現在應該將皇後交由宗人府發落
才是。”
“母後,皇後有未私通外人,兒臣自有定奪。”他將我擋在身後,對太後說。
“定奪?皇帝以什麼定奪?皇後的一句話?”她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瑞妃親眼所見皇帝
不信,皇後隻說了一句話,皇帝就深信不疑?如果這就是皇帝定奪的理由,哀家頗為不放心
呐。”
太後慢悠悠地走到安靖遠麵前,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問:“安美人,你可與皇後有染?安美人以
男子之身入宮,已犯了欺君之罪。將死之身,不說實話,閻王爺可是會拔舌頭的。”
安靖遠唇邊露出一抹笑意,他看了我一眼,恢複淡漠的神情,說:“請太後娘娘恕罪,一切都是
因為我沒能控製好自己,才會以下犯上,對皇後做出了不可饒恕的事情。”
=皿=
“皇帝,你聽到了吧。安美人自己都承認了,你還要維護皇後麼?”
我真是差點都要把舌頭咬掉了。
姐哪裏和你啪啪啪了!媽蛋太後問話太沒有水平了!怎麼都應該問“皇後罩杯多少?說出來就證
明你們真的啪啪啪過了。”才對!
皇上卻更加用力地握住了我的手。
“母後,空口無憑。安美人想要陷害皇後也說不定。”
對啊對啊!有本事報出我的三圍!隨便說說就想陷害我麼!
然而太後選擇了無視皇上的話,叫人把我拖走。
“沒有朕的允許,誰敢動她!”
門口的侍衛為難地看看太後又看看皇上。
“哀家敢!還不快把皇後押到宗人府!”
沒人敢動。
太後與皇上對視著,空氣裏仿佛都傳出劈裏啪啦的聲音。
大戰一觸即發。
這時,我從皇上後麵冒出頭來,小心翼翼地說:
“……臣妾還是完璧之身喲。”
“什麼!?”這一聲由太後、安靖遠以及瑞妃聯合發出。
皇上欣喜地回頭看我,露出了孩子般的笑容,然後臉紅了。
“出去。”他揮手讓侍衛們都離開大殿。
“朕與...
皇後從未洞房過,這點母後也是知道的。若皇後保持著完璧之身,那麼皇後便是清白
的。”
“至於怎麼證明,那就是朕和皇後的事了,母後不必操心。”
太後本來得逞的神情漸漸消失,換上了無可奈何的表情。
就那樣靜默了一會兒,太後說:“皇帝都這樣說了,哀家還能說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