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墨看著麵前的那個紅發的女孩,女孩的手裏拿著一本書,紅色的瞳孔裏印著她自己的樣子,和女孩子一模一樣的樣子。“臥槽!”她從夢境裏掙紮了起來,滿頭的大汗。
李星聽到聲音張開眼睛看著坐在樹幹前麵的蝶墨,“你怎麼了,感覺受到了不小的驚嚇啊!”他拿過身邊的水壺,扔給那個臉頰被火光映的通紅的妹子,“壓壓驚,裏麵裝著的是酒。”
“你不是戒酒了嗎?”蝶墨輕笑一聲,打開水壺喝了一口,擦了擦自己額頭上的汗水,“好酒。”
李星拿起柴火扔了一根進去,“給你準備的,出發去絨瓣都後你的狀態就不太對,酒有壯膽壓驚的效果,也可以使身體發熱,為了以防萬一我帶了點在身上。”
蝶墨鬆了一口氣,靠在樹幹上,看著星空輕聲說道:“沒什麼,隻是做了一個奇怪的夢而已,你睡吧,我沒事。”
“真的?”李星有點不相信,蝶墨是那種自己有什麼事情都不會告訴他們的人,越親近的人越不告訴。
“真的。”
女孩的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眼中也是暖暖的笑意,但是卻讓李星覺得她是那麼的遙遠,那堆火好像成了他們之間的鴻溝,他跨越不過去,無法觸及那孤單的靈魂。
抱著落花睡覺的白竹飛被他們兩個人吵醒了,半坐起來艱難的看著他們兩個:“是什麼樣的夢。”
“夢見了一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女孩而已。”
蝶墨說的很風輕雲淡,但是白竹飛卻愣在了那裏,表情一點一點從迷糊到清醒,“什麼時候開始的夢見的?”
“今天剛剛看見了她的臉。”蝶墨的臉上除了認真,沒有別的表情,“是禍躲不過,就這樣吧。”
白竹飛的眉頭皺了起來,“別那麼容易認命啊!這可不像你。”
蝶墨嗤嗤的笑了起來,“白竹飛,你們……真的認的清我?”她歪了歪腦袋,笑的很調皮,“我是一個沒有心的人,代替心髒在這裏流動的東西,遲早要回去的啊白竹飛,你師傅沒有告訴你嗎?一個沒有心的人,就和沒有魂魄一樣,活不長的。”
“你是人嗎?”白竹飛一時情急吼了出來,將姒黔他們全部都驚醒了,他擼了一把自己的頭發,歎了一口氣,“我和你相識十年,李星六年,姒黔五年了吧!我們跟你一起出生入死過,你知道我們的底細,你不想說你自己的事情我們不問,但是都到了生死關頭了,你還不說嗎?你差不多給我夠了!”
李星覺得事情有點大條,但是又不知道為什麼大條,“阿墨,竹飛你們在說什麼啊?”
“蝶墨以前說過,如果她夢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女孩子,就是她大劫來臨之際。”白竹飛的眉頭皺了起來,“什麼時候可以同時看清楚夢境,劫難什麼時候就降臨。”
李星沉默了一會兒,看向那個心情沉重的都沒有辦法掩蓋的妹子,“阿墨這麼厲害,一定可以平安度過的,對吧阿墨!”
蝶墨搖了搖頭,“大劫是一次比一次強的,而我沒有經曆過任何的劫難,知道為什麼嗎?”她決定攤牌,“因為我不是人,也不是神,更不是妖魔。”
小夭抱著她的右臂依偎在她的懷裏,眼簾半垂。
蝶墨摸著小夭的腦袋,“我雖是天上的公主邪界的小姐,但我不是天君與邪君的親生妹妹,知道孫悟空嗎?”
“知道,茶館裏說書的最喜歡說的故事之一。”白竹飛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你的意思是,你和那孫猴子一樣是從石頭裏蹦出來的,但那不是神話故事嗎?”
蝶墨苦笑了兩下,“那不是故事啊,不過我和他不一樣,他好歹知道自己是怎麼出來的,而我,是憑空出現在這個世間的,沒人知道我是怎麼出現的,也沒人知道我為何而出生。”她挑了挑火堆,“這個世界上沒人的出生都是有意義的,而我是沒有任何的意義,因為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出現這個世界上的。帝後說,我的出現就是來給他們當女兒的,現在,我連最基本的孝道都無法盡。”
“比起自己的兒女在自己的麵前盡孝,他們更希望自己的兒女可以開心健康的活著吧,帝君和帝後一定也是這樣。”青衫晃了晃自己的狐狸尾巴,開口說道,“其實現在錦緣大人他們也一定是這樣的,因為你是他們唯一的妹妹,不是必須有血緣關係的才叫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