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說怎麼知道是沉重的事情？”李星拿了一塊放他們中間的糕點，放入自己的口中，發現蝶墨買的這個糕點有點苦味在裏麵，好像她喜歡吃的都帶著苦味。
蝶墨看著星空，“不落上神是我的師傅，他是願神，圓了一輩子的夢，卻隻圓了一次自己的夢，哪怕圓了那個夢會讓他死掉。”她歎息一聲，“我小時候經常說要嫁給師傅，長大了還是在那麼說，因為我真的喜歡他，哥哥他們都知道。後來輕言來提親，點名要我嫁過去，父君同意，師傅那個時候沒有反對，他什麼都沒有說。成婚的當天大哥和二哥大鬧天宮，乘機攪亂婚禮，我跑去求師傅讓他和父君說，他的話父君是一定會同意的，但是他對我說，吉時快到了……”
“我嫁到了輕言那裏，也對師傅死了心，慢慢的喜歡輕言的時候，輕言將我的心給拿走了，我拚死回到了天宮，但已無藥石可治，除非可以找到可以代替我心髒的東西。”她坐了起來，將膝蓋抱在懷裏，輕輕抽泣著，“流天珠是願神的精魄，沒了這個精魄願神就會飛灰湮滅，三界都會漸漸遺忘他的存在，除了那些和他相處過的人……既然不愛我，為什麼還把那麼重要的東西給我！”
李星看著身邊的人，將自己的手伸了出去，想要輕輕拍著她的肩膀安慰一下，但是……他還是收回了手。
“最後輕言向父君索要我，父君不肯，戰火差點挑起，最後父君雲遊三界不管三界之事，輕言也不再強迫我回去作為終結。”蝶墨的眼淚還在流，“這些事情你要我怎麼跟小夭說？告訴她那麼愛我的師傅因為身份送我上花轎，我的夫君將我的心髒奪走？還是說我最愛的師傅為了救我所以飛灰湮滅了，所以恨死我的夫君了？”她抬起頭看著李星，伸手抓住他的衣襟，半趴在他的身上絕望的望著他的眼，“李星，你告訴我我要怎麼告訴她？”
“阿墨……”李星將蝶墨摟在了懷裏，他突然明白為什麼她不能告訴小夭這件事情，因為在恨著輕言的同時，她也恨著那個被不落上神救了的自己，“夠了阿墨，你不想告訴小夭就不要告訴她了，但是……能不能為了我們，放過你自己，放過那個被不落上神愛著的你？”
蝶墨輕輕抽泣著，“我要，怎麼原諒那個嫁給輕言的自己，要怎麼放過代替他成為新的願神的自己？”
“你也說了，那是你師傅的願望不是嗎？”李星將她緊緊的抱在懷裏，“你師傅一生隻願了一次自己的夢，你要浪費了她的心意嗎？放過自己吧阿墨，好好去和輕言談談，說不定就像你師傅說的，你和輕言的事情並不是死結呢？而且你現在還是愛著他的不是嗎，是，我知道你也喜歡你師傅，但是斯人已逝，你現在對他更多的怕是內疚吧！”
天空中慢慢的飄下了白色的雪花。
小夭抬起頭看著白色的雪花飄落，慢慢的接住一片，看著它融化在自己的手心，“下雪了。”
“嗯。”張祈樂看著她的樣子，忍不住伸手去揉了揉她的腦袋，發現那黑色的長發手感異常的柔軟，“夭聆，你嫁給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