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藕香殘玉簟秋。輕解羅裳,獨上蘭舟。雲中誰寄錦書來?雁字回時,月滿西樓。花自飄零水自流,一種相思,兩處閑愁。此情可計可消愁,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時間如流水,轉眼大半年過去了,楊正豪再沒聯係過嶽菲,嶽菲也沒聯係過他。一開始是兩個人相互等待,但是時間久了就都拿不起電話了,即使心裏有那樣的打算也不知道打通了該說什麼好了。時間把兩個人在對方心裏的影子漸漸地衝淡,也衝淡了那些在一邊觀看的人嘴裏的議論。這時楊正豪和吳文昊已經和好了,也不記得是誰先和誰說的話,誰先和誰認的錯,在一個宿舍住著,低頭不見抬頭見,生活中處處是交集,時間長了自然而然也就恢複到當初了。當然,他們倆的和好,更重要的原因就是兩人的大學生活都離不開對方,特別是楊正豪,他的太多的主意需要吳文昊來幫他出,太多的忙需要吳文昊來幫。
不過楊正豪這個人說來還是有點記仇,他一直記著那次打架時吳文昊倒打一耙,這讓他一直耿耿於懷。不僅僅是當時差點挨打,更重要的是心理上的創傷——自己昔日裏的弟兄胳膊往外拐。在一次宿舍又是隻有他倆時,楊正豪說起了那事,抱怨吳昊不夠弟兄。正豪原本以為吳文昊會給他道歉,沒想到,聽完吳文昊的話,正豪很是慚愧。文昊說你不看人家宿舍是什麼陣容,雖然說也是一樣的專業,但是他們每天都在打籃球,個個那麼高那麼壯,而且這些人都團結。就咱們宿舍這幾個,張海城手無縛雞之力,高明雖然能打但是他這個人和自己沒關係的事未必願意出手,就咱兩,能打得過那四個整天打籃球的運動員嗎。再說了,一旦兩個宿舍的人一起上,少不了會讓學校知道,到最後不僅你挨處分,宿舍的人都受連累。我打你,那是做給他們看的,原來你小子一直不知道,還一直怪我。
真正的朋友不是每天形影不離的在一起,而是即使離開了,仍然能夠事事為對方想著。文昊是那樣的人,他的大度、他的謹慎、他識時務的能力,都讓正豪可望而不可即。
好幾次在路上遠遠地看見嶽菲走來,楊正豪都是低下頭,或者是繞著走了。他不知道該怎樣麵對嶽菲。倒是常常會想起趙文,那個善良的、羞澀的、曾經對自己專一不二一心一意好的女子。
那段時間他們宿舍的人,隔壁宿舍的人,很多都在看《北京青年》,高明也在看,而且常常是邊看邊給旁邊的人推薦,說他也要重走青春。還說張海城像何北,整天不學無術就喜歡泡妞;吳文昊像何東,一副做大哥的樣子;楊正豪像何西,花癡型的;自己是何南,冷漠、酷、胸懷大誌。其實宿舍人就是隨便聽聽罷了,但是看他把自己說的那樣好,都不同意,特別是張海城和楊正豪,這兩個人一個被說成是色狼,一個被說成是花癡。都想反駁,但奈何又沒看過他說的那部電視劇,想反駁也沒詞、沒有理論依據。索性就自己看看吧,反正也沒什麼事可做。
楊正豪幾乎一口氣看完。看完之後他呆呆地說,多希望自己就是大哥何東那樣的啊,有一個女子一直在旁邊等自己,等待浪子回頭,他一定安心地和她過一輩子。多想自己也能重走一次青春啊,回到一年前。回到還和趙文在一起的那段日子。
之後的很長時間,楊正豪一直沉浸在那部電視劇裏,想起那首主題曲,是啊,多少人活著,卻早已死去,看看自己現在的模樣,這生活,和死去又有什麼區別呢。他一次次地看著電視劇裏的權箏,真希望現實世界裏也有一個權箏那樣的人在等著自己。在睡覺時耳朵裏還會一次次起單曲循環著電視劇裏的那首插曲《我不配做你男朋友》。
高明還在嚷嚷著要重走青春,問宿舍有沒有人願意和他一起去。張海城和吳文昊也看過這部電視句,但是他倆一個特成熟,對於電視劇裏的東西看看也就罷了,要付諸行動還是有些困難的;一個是隻對吃喝享樂、泡吧泡妞感興趣,對於這樣的重走青春沒興趣,所以兩人都沒理他。隻有楊正豪響應,願意和他一起去。不過自己要做大哥何東。“你也不像啊,你沒有何東那樣的號召力。”高明說。
“我想有何東那樣的生活劇情,不行嗎?”
坐在一旁的吳文昊聽懂了他的意思,但文昊當場並沒說什麼,還在做自己的事。
後來,吳文昊楊正豪“是不是還在想著趙文啊,後悔了?”
“我從不做後悔的事”楊正豪理直氣壯地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