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塔。
特別是觀察人登塔的機會,在學衛中是十分少見的。
木野不知道自己引起了這麼大的影響。這也難怪,那些能上二樓之人,莫不是如那日的吃飯一般,身形靈動,眨眼間便已身處二樓,哪會給人觀看她的破樓之法。
但木野並不知道,他也無法做到。
隨著他的行動,圍觀者們的情緒也被調動,這麵具人居然也要登塔,雖然沒有觀看到木野,但是也算有所收獲。
現在的木野可不同於之前的木野,血感知雖然說算不上爐火純青,但至少已經收放自如,血液在他的操控下,準確地去除禁製。
這樓梯他早已熟悉無比,甚至比學衛中的住處還要熟悉,調整呼吸之後,熟練的地登上了第一階,沒有停留,他直接緊接著登上了第二階。
一步一個台階,不慌不忙,不急不躁。
可圍觀者的人並沒有看出什麼門道,因為木野的熟練,他的精血剛好攻破禁止,並沒有浪費,加上那若有若無的沙塵,所以那些圍觀者就算撐破了感知,也無法看到那薄薄的血霧。隻有其中的佼佼者,對木野周身的天源流動而感到意外。
這一次,一直到第八階木野都沒有受傷,感知穿透過第九層最後的禁製,精血將神國上空的破洞填滿,這一階的禁製他算是破了。
毫發無傷,甚至就連精神都沒有受到衝擊,掌握了血液之道的木野第一次感到自己離成功這麼近。他有信心這次登塔成功。
更為重要的是,木野已經看破了第十層的考驗。這樓梯上的陣法與禁製考查的內容大體相似,無非是天源和感知的運用,但這最後一層便從之前的考察防禦,變成了進攻。
也就是說,是對功法的考驗。這最後一層的禁止不再是汲取天源,而是要擊碎阻礙。
圍觀的人看到木野一路順暢,有不禁叫好的,也有仔細分析木野行為而若有所思的,但更多的則是帶著嫉妒和憎恨看著木野,恨天道不公,恨人生不允。
這時異變突起,原本看得真真切切的木野突然變得有些模糊起來,仿佛刮起了薄薄的沙塵,將木野周身遮得朦朧。
蘇克在二樓看著樓下,輕輕地搖起了折扇。
這所謂的考驗攻擊,並不是丟出一個靶子讓你肆意擊打,而是一道極為強勁的功法,它在第十層中四處肆掠尋找著攻擊的對象。
同時登塔者自身也被限製,隻能迎擊。這也是出自大能手筆,居然能夠在細窄的樓梯完成如此玄妙的陣法。
木野仿佛置身土丘,一個火焰構成的小人站在他不遠處,那便是最後的考驗。爆裂的火焰原本一直在四處遊蕩,看到木野便立刻燃燒著衝向木野,那速度比宋遠界還要快上幾倍。
若換做平常的修行者,此時定會拿出最強一擊,與活火人正麵相拚,可木野沒有習得任何功法,麵對這樣的攻勢隻能閃躲。
但他哪有火焰快,一個側身,火人的拳頭眼看就要擊中他的腰身,木野已是無路可退,血液凝聚,也是一拳轟出,雙方各退幾步,木野明顯感到體內火辣辣的,立即是對方的功法能夠在體內形成暗火,之前原本打算持久戰的計劃隻能放棄。
同時他還發現,那火人受自己一拳之後,雖然看不出傷害,但它身上的火焰好像黯淡了幾分,木野猛然回想起自己與宋遠界的戰鬥,那宋遠界身上的天源也在自己的攻擊下出現了崩潰。
難道感知牽動的血液,可以侵蝕天源?
火人可不像木野這般思考,它調整好姿勢又向木野攻來,這一次它選擇近身與木野搏鬥。那是它的強項,可也是木野的強項,兩人互拚數十下拳腳,木野的體內的暗火便燒得越來越旺。
但那火人也明顯黯淡了不少,這更加讓木野確定了之前的猜測。
但沒有神海,每次催動的血液便少得可憐。若是這火人采用最開始的雷霆一擊,自己定然不是對手,自己隻有將其拖入纏鬥,利用血液對其不斷削弱,這才有勝利的希望。
木野打定主意,瞬間就欺近火人。火人一愣,它雖然沒有生命,但那位大能還曾給它點開了一絲心智,以方麵其戰鬥。
在它的印象中,這些人要麼輕鬆地擊潰自己,要麼被自己輕鬆地擊潰,就算進入今天的這樣的正麵戰鬥,也會選擇遠遠地避開,操控自己的飛劍或者功法攻擊自己,生怕被自己的暗火沾到。
從未見過如木野一般,主動靠近自己的。這便合了火人的意,平日裏被人拉開距離的不爽無處發泄,想要近身的木野正是他釋放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