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殷殷身子一僵,似乎已經知道母親接下來會說什麼。
“我記得他有意娶你,甚至還想通過家族對你提親,對嗎?”
看著女兒沉默不語,陸殷殷的母親便走到她身邊,撫摸著她的長發,言語中充滿寵溺。
“女人,總是要嫁人的,生在世家中更是如此。若是求不到愛情,便隻能求一個門當戶對。”
“宋相乃文官之首,這宋五公子又天生英才,曾與你同列雛龍榜中,無論從哪看與你十分般配。”她知道自己女兒不會忤逆自己,鋪墊之後,終於說出心中所想.
“那宋公子對你一直念念不忘,肯定是癡情的很。眼下你父親已然落魄,沒有了家族門蔭,怕是仕途已到終點。若你能與宋家結成連理,他便還有上升的可能,所以……”
“夠了!”陸殷殷激動地打斷了母親,將她的手從身上移開,臉上更是母親從未見過的表情。
“我到底是你的女兒還是晉升的籌碼?”
陸殷殷表情十分決然.
“雛龍有名時,學衛錄取時,也從未見你開心。反到是那些權貴上門提親時,你的表情最為燦爛!”陸殷殷的言語中充斥著對母親的失望。
“我以為你當時拒絕他們真的是為我考慮,沒想到隻是想將我用到最關鍵的時刻!”
漸漸地,失望開始轉變成憤怒,陸殷殷開始出現了肢體動作,隨著自己的講訴而揮舞著。
“這兩天岩城都在傳什麼?那宋遠界與人爭風吃醋,然後被狠狠地教育!”
“他已經成為百姓的笑料!你卻告訴他對我癡情?當年他與我同登雛龍,可他不過三月便跌落,你還記得當時的批注嗎?”陸殷殷眼神淩冽,一時間母親居然有些不敢直視。
“酒色纏心,終成紈絝!你覺得這樣的人,真的能給我幸福嗎?就算他進入了學衛,也從未見過他好生修行,反倒成天出沒於風月之地,與之前沒有區別!究竟是怎樣的父母才會甘願女兒嫁給這樣一個人渣!”
陸殷殷心情激動,更是在氣頭之上,心中的苦悶此刻完全爆發了。
“這些年我從未違抗過您,但您要求的那些事,真的是我該做的嗎?勾心鬥角我不擅長。但以前隻要您開心,我便願意去做,畢竟我不希望看您長夜不眠,對著燭火歎氣。身為女兒,總要為母親分擔。”
“可你不覺得自己圖謀之事太過遙遠了嗎?就連爺爺也叫你死了那個心思。在我看來,你不僅僅沒有死透,相反更加的迫切。當年宣告天下之時,那些反對的聲音是如何消失的?難道您還想重蹈那些人的覆轍?”
陸殷殷深吸一口氣,用了極大的勇氣說下了最後一句話,
“母親!活著難道不好嗎?”
“啪!”一聲響亮的巴掌在她臉上留下了紅印,陸母也怔怔地看著殷殷,也沒想明白自己是怎麼會扇出這一巴掌。
緩過神來的陸殷殷護著發紅的小臉,奪門而去。隻留下陸母在房間內發怵,再想去追時,陸殷殷早已離開院子不知去向。
母女二人,最終流著淚,互相不見。
陸離根據如煙的消息來到修科,修科們前的老頭,看到陸離有些意外,“你還沒死?”
陸離知道老人身份,行禮之後笑道,“有命在身,不敢先死。”
老頭點點頭,陸離便得以進入學衛,在空中虛點幾下,露出了意外的表情。“推門進書塔,一個無法修行之人還搞得人盡皆知?這到讓我意外,木野你並不是這麼高調的人啊。”
笑著向書塔走去,木野隻有可能在那裏。
在一樓轉悠了一圈,沒有看到木野,陸離很是意外,難道木野不再書塔之中?帶著試一試的心情,陸離上了二樓,依舊沒有結果,想著木野是不是去吃飯了,準備轉身去食堂看看。
“陸離?”
就在這個時候,角落裏一個戴著麵具的人叫住了自己。
仔細看去,這麵具倒是十分眼熟,那是陳二哥的東西。陸離坐到木野身邊,調笑地說道,“陳二哥真是下血本呀,連這樣的好東西都給了你。”
木野聞言,將麵具從臉上拿下仔細地查看。他以為這不過就是一張麵具,雖然回老板也強調過它的特別,但木野卻沒發現其中奧妙。
陸離卻笑著打趣道,“二哥他沒告訴你?”木野搖搖頭,當時陳二哥就那麼將麵具塞給自己,根本沒多解釋。
可馬上陸離卻意外的站起,“這次二哥居然沒戴麵具!”
此時沒戴麵具的陳二哥正在暗中窺探一行隊伍,他來的時間剛剛好,不早也不晚。習慣性地催動感知,視線卻沒有變化。陳老二暗道,自己真是年紀大了,什麼事都忘了。然後催動功法,臉上幻化出了一個與送給木野的一模一樣的麵具。
隊伍不長,都是尋常打扮,不知道為什麼陳二哥為何對這些普通人如此上心。
五六人騎馬,護著一輛馬車,,這行人隊伍的速度也非常快,陳二哥隻能小心地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