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離在居煙閣中休息,今天的居煙閣沒有營業,享受著少有的平靜。。
絲竹入耳,竟是如煙在彈奏。古琴長曲,陸離也是好音之人,從房間走出,找了一個如煙難以察覺的位置坐下,仔細的欣賞起這從未聽過的琴聲。
起初是一片詳和,再而曲徑通幽,變化出長長的音調和短暫的留白,竟然營造出了山雨彌漫的感覺,仿佛自己在雨之中的山道前行,看不清四周的危機。
琴聲突變。
迷霧中出現了殺意,快速的變曲和慷鏘的音色,讓人仿佛置身戰爭中央。身邊不斷有人倒下,血流成河,屍堆成山。好似有人揮舞著戰刀向自己劈砍,竟有避無可避的錯覺。
琴聲再變,常理中戰火之後便是淒涼,可這琴聲卻越發高昂,仿佛一位世外高人從天而降,要平息這場戰亂。
隻是一人之力無力回天,縱然他殺盡了妖魔,人間早已塗炭。
讓人更加可悲的是,已經如此悲壯,竟然還有人甘願逆天,隻為一己私欲,竟向著那高人殺去,高手沒有抵抗,在失望中死去,琴聲也在悲鳴聲中停止。
琴音落,而掌聲起。
陸離的掌聲讓如煙吃了一驚。
“陸四哥,你什麼時候來的,也不說一聲。”
陸離笑著走到她身邊,“看你正彈的興起,便沒有打擾,所以才能聽到如此佳作,令人回味無窮。最近怎麼有空寫新的曲子。”
原以為如煙會與自己分享創作的過程,卻沒想到如煙表情凝重,吩咐人將店門徹底關死,之後便與陸離來到了他們私下的密室中。
“消息傳回來了。”如煙神情凝重。
“情況如何。”
如煙搖了搖頭,“情況遠比我們要想的糟糕,不僅僅您父親陸威侯,包括宋相,張將軍,陳國舅還有數名老臣均參與了這次行動,目的就是在慶典時逼宣帝退位。”
陸離卻覺得好笑,“就算這幾人確實是宣國的權臣,可未免也太兒戲了吧,這逼宮之事不是他們幾個世家合計合計就能弄成的,要有兵權還有實力。”
如煙卻認真的說道,“兵權已經有了,前幾天皇宮有刺客,這次慶典的安全不僅僅由禁軍負責,關中軍也負責協防,同時禁軍也被臨時編製,暫時歸軍部管理。”
聽到這裏陸離神情變得認真起來,至少這些舉動已經表明,他們已經有了逼宮的資本,“還有釋宗和道宗的高手向這邊趕來,都是打著祝賀的旗號,我卻覺得肯定與逼宮有關。”
“再加上各國使臣,和一些散修高手,總之這些老人們可謂是下盡了血本,才能拉到這些盟友。”
陸離在暗自盤算著,對方的實力已經是強的可怕,隻是不知道這所謂高手究竟何種層次。
如煙仿佛看出了陸離的疑問,“據說釋道是由虛妄和季凡帶隊的。”聽到這兩個名字後,陸離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那虛妄也就罷了,可季凡卻是自己多年的死敵,本以為自己晉入參天邊便能夠與他拉開距離,沒想到對方也進入了參天,而且還壓住自己一頭。
陸離的如意劍隨著他的思緒突然出現,如煙意外地看著陸離,在他印象中陸離很少會出現這麼大的怒氣。
不管是誰,自己的父親要和自己宿敵合作,對於自己都是一種侮辱。
不過現在那人已經不是自己父親了。
一想到季凡和虛妄的實力,恐怕他們在岩城的人手還是不夠,“究竟許了什麼好處,這兩宗會如此賣力,居然會派出這兩人。”
“估計是他們夢寐以求的東西吧。”
陸離點點頭,但是他心中還是有些想不通的地方,“他們把宣帝逼退了之後呢?自己稱王?改朝換代?我看是不可能。”
“我也不知道他們這樣做的原因。”如煙本不是朝中之人,這爭權之事她亦是從未在意過。
陸離思索片刻,就有了定論,“看來是要推新皇了。”
“新皇?皇帝尚無子嗣,這新皇隻有從皇帝的幾個哥哥,叔叔們中選了。”
陸離點頭稱是,“賢王年老,高王殘疾,而端王醉心於奇技淫巧,這三位雖然看上去容易控製,但推出來肯定不能服眾,百姓也不容易糊弄。想來還是幽王,瑞王,文王和康王中一個人了。”
陸離說這四人都是單薄至極,母族毫無勢力,自己也無意掌權的那些人。最為關鍵的,這幾人在民間的傳聞都不錯,適合推在前麵當傀儡。
“難道就不會是常王和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