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易唯分手以後,我匆匆趕回家,馬上給維森打了個電話。
電話是維森的媽媽接的,維森還沒有回來。
我隻好慌惑地吃了晚餐,胡亂地洗了個澡,把自己藏在書房裏,想將這兩天所發生的所有奇怪事件,細細地琢磨一遍。
如果維森在,我可以像聊天似地,對他敘述事情的經過。
在交談中,發現一些奧妙。
但因為他不在,胸口積聚的怪事又太多,早晨那條森蚺也一直在眼前抽搐,我怎麼也無法平靜下來冷靜地思考。
隻好將這兩天發生的事情,以備案的形式,細致入微地記錄清楚。
留作以後慢慢分析。
雖然阿力的小窩在樓下的客廳裏,但它每天晚上,總有在我的書房和臥室裏躺一會兒的習慣。
我回到臥室,半躺在床上,捧著一本動物百科全書,盯著書上的森蚺,隨意地撫弄著阿力腦袋上的毛發。
阿力睜得溜圓的眼睛,漸漸閉上,吐來吐去的舌頭也不攪動了,趴在地板上一動不動地躺著,兩條後腿,平伸在地板上。
“咳。”阿力的腹腔抽搐一下,齜著牙齒,噴出一些淡粉色的唾液。
我摸了一下它的鼻子,將手伸向台燈,又吃驚地盯著它,“哪兒不舒服,阿力?”
阿力睜開眼睛,可憐巴巴地望了我一眼,又咳了一下。
還是一灘粉紅色的唾液。
我忽然想起,吃晚餐的時候媽媽跟我發牢騷,讓我不要再帶阿力去什麼古怪的地方,它好像感冒了,咳了一整天。
我將書扔在床上,抱著阿力下到一樓的客廳。
媽媽正坐在沙發上,為阿力打毛衣。
“阿力咳了一天嗎?”我走過去,邊在電視機後麵的櫃子裏,翻找感冒藥,邊問道。
“整整一天,不停地咳,”媽媽皺起眉頭,“藥我已經喂過了。”
“晚上的藥也吃啦?”
“我早晨、中午、晚上,一共喂了三次,它還是不停地咳嗽。”媽媽說,“如果再咳嗽,明天就要帶它去看醫生了。”
“可我明天還要領阿力出去。”我有些吃力地說。
“我跟你說過多少遍了,以後不要再帶阿力出去。”媽媽氣憤地甩下為阿力織了一半的連體衣,溫柔地撫摸著已經蹭到身邊的阿力的腦袋,“你不僅讓它著涼,還領它去不幹淨的地方。一整天,雖然洗了兩次澡,它身上還是有很大的腥氣,就好像吞掉了一整隻怪物。”
“我沒有,媽媽——”我撒了謊。
“別再騙我啦,阿力告訴了我。”
“什麼?”我不可思議地瞪大眼睛。
“它的身上沾滿了葦草,這不足以說明,它去了哪裏嗎?”
我無聲無息地吐了口氣,為自己沒瘋感到高興。
清晨那條大森蚺已經讓我開始對沼澤地蜥蜴人,胡思亂想了一天——如果再聽到什麼離奇的消息,難保不會發瘋!
“以後不要再帶阿力去海邊,或沼澤地那邊。”
我漫應著,跪到阿力身邊,輕輕地揉搓它的毛發。
“隻帶回幾根葦草倒也無所謂。可是,如果吃了什麼不幹淨的東西,它會生病的。”媽媽又撿起織針,邊織,邊訓斥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