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屠散》
鉑爵
翻閱古卷無數
依舊無懂何是那滄桑迷懂的情話
寂寞兩字怎可抒此時孤人
淚眼斑駁
一壺濁酒飲下的苦澀。
無言中隨風散去的
是隨熱淚迸開寥寥情殤
打散在黑色曼陀羅之上
那淒涼之意倒也可愛
怎說花意不懂人醉。
如果孤獨
是劍客必經的曆練
那偌大之天下也該是無處容身
濺以三尺之花
留一殘兵且稍作停留
莫要讓良辰美景如此與他訣別
莫要讓那寒鴉駐足軀體
隻得千百年後空給後人一具殘骸。
馬車漸行漸遠,這昔日陪伴了自己無數心酸日子的小寨漸漸消失在劉晏視野之中。這最後一麵劉晏想將它放在心上,隻願能在某個依舊淒涼的晚上回想起也覺得會有一絲溫暖。明日之後他便要離開此處,作別了如此熟悉的樂土隻願此處再無戰火,永遠安靜祥和。
遠處傳來一聲狗嚎之聲,不知是那黃狗也懂得劉晏也許再也不回而哀嚎還是不甘看守小寨的寂寞。但是憶起臨行之前它也溫柔的用頭蹭了蹭劉晏的褲腿,這就是情誼吧。或許這隻大黃狗比有些人還重情重義,打鬧間卻沒得仇恨算計。劉晏有點後悔由此踢重了大黃狗,讓它瘸了半個月。
紮其一家人也懂得劉晏的離別之傷,四人默默無語。紮其走在最前牽著那匹老馬,任其喘息停步,不在抽打。紮其的妻子遠遠的坐在馬車車頭,不停的縫補著劉晏練功是磨破的衣肘。或許劉晏今後不再穿起這件麻布粗衣,但他絕不會將此衣丟棄。崽子今日也是不再多語,靠著劉晏默默把玩著他送的匕首,不時將匕首掉在劉晏腳下喚劉晏幫忙撿起。
那匹從秦國騎來的馬兒此時也到老年,體力明顯沒有第一次見到時的那股子桀驁與高傲。此時它昂首闊步的跟在馬車後麵,不時抖動身側的皮毛。應該是劉晏早上沒有將銀槍放好在馬鞍旁,每次行走都碰的它微疼。已渾濁的眼睛也隻盯著馬車上的劉晏,它本是戰馬,但有生之年未參加幾場戰役,就連遠路都未曾趕過。跟著劉晏也算是安逸無比,不知此時它在感歎還是竊喜。
百感交集又怎奈不得不麵對,部落漸漸鄰近。路上多了許多熟人,劉晏能從他們眼中看到純淨的尊敬。所以他不由的跳下馬車一一回拜,他此時第一次不被禮數所煩躁。相反,他覺得多的是人與人之間的尊重與安詳。
到了部落大門也不知是紮其提早告訴了阿莫還是怎的,一眾人已經將部落大門堵住了。看見馬車遠遠的迎了上了,阿莫抓著劉晏的手好一頓要,噓寒問暖。
“你何時變的這麼客氣?”
“哈哈哈,大人見諒。這幾年老是各部落間打點關係習慣了。”言罷還是扣了扣後腦勺。
劉晏也笑了起來,拍了拍阿莫的肩膀“你小子那扣腦勺還沒改掉,小心頭發扣沒了成了禿子。胖了啊。”說著還拍了下阿莫微微隆起的肚腩。
眾人也不耐兩人再此寒暄過久,擁著兩人便往村子議事廳走。短短三年,部落變化極大,大多數的土屋已經換成了石房。原本布局淩亂的格局也都變得整整齊齊,就連那議事廳前的那條道都新鋪了石塊。這不由讓劉晏一陣欣慰,若此想來當日力薦阿莫做著酋長之位是個明智之選。
進入廳中,雖格局未變,但陳設早已煥然一新。靠著陽麵加了幾扇木窗,陽光照進大廳格外亮堂。廳中間擺著一香爐此時正有煙冉冉升起,劉晏嗅了嗅。此煙若檀木之香,古樸淡雅。眾人隨後入了坐時劉晏才發現這大桌也已更換。用手敲了敲都是上好的實木,但劉晏也不知是什麼名貴之物,為避免出醜也略微感歎後不再提及。
幾個早已等候很久的姑娘等眾人坐好便端上了一壺壺美酒。阿莫隨後端起酒杯道“歡迎大人歸來!”眾人也都端起酒杯站了起來並送上歡迎。這羌人就是豪爽,不管何人,來了我先敬你大碗酒喝。隨後禮成,一道道美食依次而來。劉晏揉了揉早餐還未消化的肚子,再加上今日心情複雜,他怎能吃的下去。
奈何他此時離去,豈不是掃了眾人的興。所以他隻能等著,看著眾人酒足飯飽後才從桌子上退出,上前對著眾人道“實在無禮,今日身體不適。不能與諸位把酒長談。在下先行告退。”
劉晏此話一出周圍都安靜下來了,懂得漢語的連忙給邊上不懂之人翻譯一二。
“大人,吼的房間一直空著,您好好歇歇吧。”阿莫從開始時就注意到劉晏今日不太正常,所以也在等著劉晏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