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疆覺得劉晏在這次醒來的那一刻開始變了,眼神裏沒有了以前的清澈和單純。這些都是一點一點的消失了,之前他不知道劉晏在鹹陽城中嫪毐的那次行動中經曆了什麼。但是從那次以後就再也沒有了以前的那樣,但是也沒有想現在一樣。看向他的眼睛時就好像是在看一個能將人的視線全部吸進去的深淵一般。
“你看你說的,咱兩什麼關係你還和我這麼客氣?”
劉晏聽了封疆說這話不時哈哈大笑道:“是是是,我打算明天開始進行攪正叛軍之亂。怕是要死好多人啊!”
封疆見劉晏笑中帶仇,將酒壇往他身邊一遞,兩人同時一碰酒壇後封疆道:“自古戰爭哪有不死人的,要是想沒有戰爭就隻能有一個大一統的帝國。隻是苦了那些百姓,不願無故的跟著我們一起受罪,家破人亡啊!”
劉晏點了點頭,對與曆史的理解他可比封疆理解的透徹多了。不說別的,就是劉晏腦子裏裝得中華上下五千年的曆史可不是封疆一個簡單的秦國人能理解的。但是封疆也說的對,嬴政也做的對。隻是曆史選擇了一個暴烈的君主罷了,也因如此七國百姓也才安安穩穩過了幾天沒有戰陣的日子。
就在兩人感慨時,劉晏忽然將身子一挺,耳朵順著風聲道:“有人來了,一騎而已!”
封疆本覺得這是劉晏聽錯了,但是當門外傳來高昂的喊叫聲隨後又是一陣陣吱呀的開門聲是他才意識到劉晏的五官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匹及的。隨即兩人也沒說話,草草處理了酒壇怕被軍士們看見自己在開小差後兩人端坐了了大帳之中。
剛剛坐定,一個滿身襤褸鎧甲破爛的軍士在侍衛的攙扶下跌跌撞撞的走了進來。從頭到腳全是早已幹涸的鮮血,遙遠就能聞到一股惡臭的味道。而劉晏一眼就能認出這就是本營的士卒,好像是之前見過,劉晏現在記性也非常不錯,過目難忘。
那士卒見到劉晏頓時雙腿一軟癱在了地上嘴裏喃喃的說:“救我!”
劉晏皺了皺眉往邊上一看,封疆也隻是皺著眉看樣子沒什麼想法了。
“給他點水!”
賬下侍衛從裏拿出了一瓢水,那士卒一把將水瓢搶了過來,也不管劉晏還在,也不管什麼禮儀。直接往嘴裏送,大帳中充斥的全是咕嘟咕嘟的喝水聲。待一瓢水完後,士卒在地上癱了一會兒,劉晏也沒有再過問,讓士卒盡情的休息夠了。有什麼事也不差這一會兒。
待稍微有些緩和,那士卒慢慢爬起道:“報將軍,小的是振宇博將軍下斥候先鋒。三日前振將軍命小人帶一隊人前去奉縣打探敵情順便聯係當縣令采購糧草之事。但是今日日落前,亂軍急急來攻!奉縣守軍不多,被亂軍攻克後亂軍見人就殺將整個奉縣人殺完了!”
劉晏一聽,這簡直是要了命了。你說這東郡雖說是屬於秦國,但是這裏曾經也是魏國的土地啊!這幫人該是多麼喪心病狂!
“去,把振宇博叫過來,讓他認下人!”
侍衛一聽劉晏口氣嚴肅,定是要有什麼大動作了。終於等到要打仗了,自從到了東郡連個大仗都沒打過,這整天守在大帳裏升官發財要等多少輩子了。
要說人做事還是要有奔頭,或者說要看到利益。不到五分鍾,這侍衛就硬是將已經進了被子的振宇博拉進了大帳之中。
“你看看,這是你手下的嘛?”
振宇博一進門就被劉晏下了命令,來不及回神解乏,揉了揉朦朧的雙眼看了看士卒道:“阿和,你怎麼了!”
在士卒將原來的話講了一遍,有哭訴著和自己一起出去的十幾個兄弟都已經被砍了腦袋。頓時氣得振宇博滿臉發紅,當即就在帳前一跪道:“將軍,我申請出戰!”
劉晏點了點頭,看了封疆一眼道:“你怎麼看?”
封疆笑了笑道:“你躺在地上睡得像個死人我說說,但現在醒了我可不再挑這個擔子了!”
這氣的劉晏差點將胃裏的酒吐得滿地都是,瞪了一眼封疆一眼後對著振宇博,也是帳中的侍衛道:“來人,緊急集合全軍。命所有副將、先鋒立即在大帳中集合!錘戰鼓!他們不是屠城嗎?好,見天我也屠個城!”
帳中眾人猛地一驚,就連振宇博也沒想到劉晏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一時大帳之中鴉雀無聲,劉晏略感尷尬,大喝一聲道:“你們等著砍頭?”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