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此去經年酒尚溫10(1 / 1)

“那次,我突發奇想的去了法華寺一趟,上完香後,寺裏的小沙彌告訴我寺後的梨花都開好了,建議我去看看。”他望著遠方,溫暖的笑,沉浸在自己的訴說中,我似乎明白了什麼,又似乎什麼也沒有懂。

“就是在那天,在那片盛開的梨花林裏,不隻是那個叫郭天漠的家夥遇見了你,”他轉過臉來,柔柔的目光落在我的臉上,但是,他看著的,似乎是我,又似乎,不是我。

“遇見你的,還有我。”

我的心毫無預兆的下沉了,沉入深淵之中。我整個人被這股突來的失衡感壓的死死地。

“這些你都不知道吧?”他衝我調皮地眨眨眼,接著說,“你那一曲不知名的曲子,生生地顛覆了我整個人啊!我跟中了蠱似的,居然幾次三番的又去了法華寺禮佛——其實我心裏一清二楚,說什麼去禮佛,其實都是我找的借口,我去那裏,隻是為了再見你而已。嗤!想我安大俠瀟灑了半輩子,居然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栽在了你的手上!”他自嘲的笑,搖搖頭,不知道他又想到了什麼。

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默默地站在那裏。

“終於,那天你又出現了。看著你伶牙俐齒胡攪蠻纏的樣子,我自己都沒發現自己在彎了嘴角笑。我入了魔似的,悄悄地跟在你們的身後,你們進了福滿樓,我也怔怔地跟了進去。”

我瞪大了眼睛。他跟著我們去了福滿樓??

我當下回憶起那天的情景:攪了主持的經會的那天,我帶著五兒跟著郭天漠一起去吃飯。郭天漠熟門熟路的帶著我們去了福滿樓的雅間。上菜之前,郭天漠抿了一口茶,突然賊笑道:“微月,既然咱們現在已經是朋友了,那我可不可以提個請求呢?”

我微微一笑:“說請求就太見外了——不過,你想提什麼請求呢?”敏銳的目光掃向他。

“其實,也沒什麼事”,郭天漠慢吞吞地用茶蓋拂著杯子裏浮在表麵的茶葉,也不看我,“我就是……想聽你再彈一首曲子。”

聽他說完,我不禁笑出聲來:“嗬嗬…我記得,某人不是說過我的琴聲要想傾倒他還差遠了不是嗎?”

郭天漠拿茶蓋的手一頓,“哦?是嗎?居然會有人這麼說?”

我氣得又笑了:“是啊!就是前不久有人這樣說呢。所以呢,我哪敢再彈啊!”

“這個人之所以會這麼說,肯定是他自己愚昧無知才會誣賴你的琴聲,微月你不必跟這種人計較不是嗎?”郭天漠的眼光已經開始四處亂瞟了。也是,如果換做是我,要我像他這樣腆著臉地非議自己,我想我也不會淡定自若下去的。

我不忍再戲耍他,“好了,著人取琴來吧。”

“你答應了?”郭天漠大喜,驚喜的一把將手中的茶全灑在了自己的腿上胸上,嚇得他身後的仆從連忙上前來替他收拾殘局,他卻大手一揮:“沒事沒事,你趕快去取琴來!這裏我自己弄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