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你有事?你有什麼事?無非是來見賤人罷了!你讓她出來,我要見她。”楚碧影以前何時見過他如此態度,於是積壓了多時的憤怒一觸即發。
“我沒空陪你胡鬧!”郭天漠拂袖便走,冷冷地話語卻穿破了緊張的空氣而來:“阿福,送表小姐回楚府。”
“我不用你管!”楚碧影尖聲大叫,卻在下一刻頹然暗淡下來,“反正你也早就不管我了不是嗎……”少女原本婉轉清靈的聲音此時卻有股幽幽的味道。
郭天漠離去的腳步滯了一下。
楚碧影望著樓上的男子的背影,心髒抽搐著,疼得無法呼吸。從何時起,他開始為了別的女子,留給自己的隻是涼薄的背影?從何時起,他不再在乎他曾經視如珍寶的自己?
原來所有的情濃情薄,都是片刻之間就可以變得麵目全非的。
場上的氣氛仿佛就從凝固了。
酒樓內其他吃飯的人早已停了下來,愛看熱鬧的便找個安全的角落坐著津津有味的看著,怕事的便匆匆結了賬逃離了這是非之地,更有原本便想吃白食的便趁著這一場混亂渾水摸魚不結賬就遁了去。
“天漠,怎麼了?”一道輕柔舒和的嗓音打斷了這種不見形的對峙。
所有的人在那一刻都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刹那間覺得呼吸自在多了,多虧了這道聲音打散了這種異常的低壓氛圍。酒樓中的眾人在感到解脫之後便不由自主地抬起頭去看這道聲音的主人是何方神聖,卻隻見一個身著淺藍衣衫的女子正自樓上緩緩而下,女子翩躚的腳步仿若一朵徐徐綻放的蓮花,所謂步步生蓮便是如此。這是一個步步走來會讓人覺得有一股清新和溫暖撲麵而來的女子,雖著了一身冷色的衣衫,卻仍舊會讓人感到溫暖的女子。
見郭天漠下樓去了很久也沒回來,樓下的聲音反而越來越大了,於是我在樓上越發地坐不下去了,於是便自己起身下樓去了——我今天出門沒有帶五兒,而且我今天出門前就打算見天漠。無形中我對五兒已經有了猜忌,所以多言也無益。
我甫一走到樓梯口,便看見天漠和一個粉衣女子若有似無的對峙——好一個明媚的女子!
整個酒樓大堂中的空氣仿佛凝結冰凍了,而低壓的散發者就是天漠——自我認識天漠以來他就是一副溫潤公子的模樣,很少看到他有這樣一臉冰霜生人勿近的樣子,再加上粉衣女子自我一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中便頗有敵意的用一雙大大的杏核眼死死地瞪著我不放,我想我大概明白了點什麼。
聽見我的聲音天漠瞟了一眼粉衣女子,雖然他掩飾的很好,可是我還是窺見了他看過去時眼底的沉怒,但是他落在我身上的目光卻已經是溫柔而多情的:“你怎麼下來了?不是說讓你在樓上等我的嗎?我馬上就處理好這些雜事了。”
我馬上就處理好這些雜事了。他如此說著,溫柔地對著樓上藍衣的女子說。原來現在在他的眼中自己已經隻是旁人,已經淪落到雜事的份兒上了。揪著衣襟的手越發地用力,指節因為太過用力泛出了青白的顏色,楚碧影大口大口的喘息,因為隻有這樣才可以不讓眼中灼熱的液體不流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