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殿外的官兵就要踹門,為了不搞出大的響動,以免驚擾到天師做法,邱恒從樹上輕飄飄躍了下來。
陳清荷見狀大驚。她想要出聲阻止,卻已經來不及。邱恒早已朝著院門衝了過去。
正要踹門的官兵,見到邱恒衝過來,急忙收住了腳步。
帶頭的官兵一聲令下,所有官兵都拔出了刀來,靜靜地等著邱恒接下來的動作。
這個等待沒有持續太久。
邱恒打開院門火速衝了進去,一衝進去就又緊緊地將門關上了。天帝殿裏響起了一陣兵刃相接的聲音。
邱恒擔心此處交戰遲早會衝到裏麵的院子,便殺開一條血路往大門外衝去。官兵們都不是邱恒的對手,邱恒衝出去並沒費太大力氣。
兵刃相接的聲音漸漸地小了,大隊官兵都被邱恒帶遠去了。
陳清荷正要站起來,被陳清寒一把拉住了。
果然,人並沒有全走。院門開了。
是那兩個領頭的官兵。
“你說你看見郭小壯被邱恒殺死了,可是這兒又沒有郭小壯的屍體,這不是很奇怪嗎?”矮壯的領頭官兵說道。
“我發誓他肯定被邱恒殺了,邱恒一刀劈到郭小壯背上,郭小壯就倒下了。我怕被邱恒發現,沒敢耽擱,趕緊跑回來叫人了。那屍體一定就在這天帝廟裏!既然沒在外麵,那一定是在這裏麵。”瘦高的官兵說道
兩個人邊走邊聊。眼看著就離陳清荷姐弟倆越來越近了。
陳清荷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她一動也不能動。一旦有了一點動靜,他們勢必就被發現了。
兩個官兵開始在花叢裏找尋起來。越找越失望,越找越好奇。
陳清荷他們被發現隻是遲早的事了。
官兵終於走到了芍藥從前,轉個彎就發現了姐弟倆。倆人正抱在一處顫抖,一幅很害怕的樣子。
“你們是誰?在這兒幹什麼?”矮壯的領頭官兵問道。
陳清寒立刻意識到,這兩個官兵並不認識他們。他們隻是來抓邱恒的,大概還不知道安平村還有兩個餘孽沒有逃往南邊。
“殺人了!剛才殺人了!就是那個官兵,穿著跟你們一樣的衣服,他殺死了另一個官兵。”陳清寒裝出一副無辜的模樣,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你也看見了?你看,我說吧,郭小壯就是被邱恒給殺死了。”瘦高的領頭官兵很是興奮,這後半句話,是對著那矮壯的領頭官兵說的。
“你們是誰,在這兒幹什麼?”矮壯的領頭官兵依舊覺得可疑。這天帝廟裏一個人也沒有,這對男女跑到這來幹什麼?而且剛才邱恒就是從這不遠處的桂花樹上躍下來的,站在那樹上的位置,肯定能看見這對男女。看起來這對男女並不像是因為看見殺人而躲藏,倒像是跟邱恒一起在躲著官兵。
“我們是東安村的村民,我叫張忠天,這是我姐姐張忠雅。我們的爹爹發了熱病,遲遲不好。姐姐就帶著我來天帝廟為爹爹祈禱。我們正祈禱著,一個官兵悄無聲息就出現了,就是剛才從這兒跑出去的那個。他站在我們背後,嚇了我們一大跳。他見著我們一句話也沒說,就把我們的貢品搶走了,那是一隻燒雞。我姐姐去找他理論,他嗖地一下子就把刀拔出來了!速度可快了!嚇得我們一句話也不敢說。他沒兩下就把一隻整雞吃完了,又問我們要錢,我們不敢不給,就把我們身上帶的錢都給了他。正在這時,來了一個老大娘,顫巍巍的,提著一個籃子。他怕我們出聲警告那個大娘,就把我們擄到院子後麵來了。他自己又回到前麵去,想要搶奪大娘的貢品,正在這時候,院子裏又來了另一個官兵。大娘朝著那個官兵大喊,讓他去叫大隊人馬,說什麼他們要找的人就在這裏。那官兵聽見這話拔腿就跑,結果這位三兩步就衝到了門口,將那官兵攔住了,手起一刀,劈在那官兵背上,當場就死了。”陳清寒編出一個完美的故事,將姐弟倆從當事人變成了無辜的旁觀者,這中間沒有過一絲停頓。
陳清荷愣愣地盯著弟弟,被他這說謊的奇才驚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矮壯的領頭官兵滿意地點點頭,陳清寒的一番陳述打消了他所有的疑慮。“那麼被殺死的官兵屍體在哪?還有那個老大娘,也就是那官兵的娘,她在哪?”
“是啊,在哪?他家裏還有個哥哥。急得不行了!我們這回吃了他哥哥不少雞,這弟弟又折了,老娘又不知所蹤,我們實在沒法跟人家交代。”瘦高的領頭官兵急切道。
“在這裏麵!”陳清寒指了指圓通殿。“老大娘也死了,也是被那官兵殺死了。他們都被那官兵藏到了這裏麵。你們進去自然就知道了。”
陳清荷憤怒了,她猛地轉過頭去盯著陳清寒。
“你幹什麼!”陳清荷盡力克製著質問道。
陳清荷的這一行為,引起了矮壯官兵的懷疑。
“這是怎麼回事?她這是什麼意思?”
“哦!是這樣,那官兵走的時候,威脅我們,讓我們什麼都不準說,否則就要把我們也劈成兩半。”陳清寒對答如流,似乎事實本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