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了嗎?”一直沒有開口的徐筱筱沉著臉說道。
徐雄午大概是沒有料到徐筱筱竟然是會接他的話,一時之間就沒有反應過來。
“嗬,看來是說完了。”徐筱筱冷臉起身,“你一口一個你兒子,可還知道我是你的女兒呢?”
聽著這話,徐雄午立馬就停止了自己的啜泣,像是變臉一樣的,迅速地換上了一副嚴肅的麵孔,“你這是什麼話?我要是不知道你是我的女兒,你會讓你去給小天移植你的肝髒嗎?”
“嗬,這麼說我還應該感謝你?我的爸爸?”
徐筱筱冷笑,一步步地逼近徐雄午,彎腰從地上撿起一片被容朔摔碎的陶瓷碎片,抵在了徐雄午的側頸,“你是憑借著什麼,篤定我就會救你的兒子,嗯?”
徐雄午哪裏是會料到徐筱筱竟然是會有這麼一出。
在尖銳的陶瓷碎片碰到他的脖子的時候,他的雙腳都在打顫兒。
“你……你……”吞吞吐吐間,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語。
容景歡見此情景,冷笑連連。她鬆開閻璟睿的胳膊,踩著一地的碎片,裹挾著鑽心骨的寒氣逼近。
“徐醫生,你難道不知道就算是親體肝移植也是需要供肝者的自願嗎?”
“自願?”被尖銳的碎片抵著脖頸兒的徐雄午狂妄地笑著,“徐筱筱能有什麼拒絕的資格?我要她救小天,那是她的榮幸!”
榮幸?
徐筱筱閉上眼睛,逐漸慘白的嘴角拉出一條直線,她的那隻抵著瓷碎片的手,無力地垂下。
這自己致命的脖頸兒處的外力突然消失,倒是將徐雄午的心裏的大石頭也一並抽走。於是,徐雄午滿腔地熱血又一次沸騰了起來,自覺已經順利擺脫危機的他,得意地抖肩。
而幾乎就是在他抖肩的同時,一個狠戾的巴掌就揮打了過去。
容景歡甩著手,怒紅了眼睛。
“畜生。”
徐雄午沒有料到容景歡一個女孩子的力氣居然是會如此之大,再加上他的全部注意力都在為自己狂喜,一時不察,狼狽地跌在地上。
他一手捂著臉,一手指著容景歡,顫顫巍巍間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容景歡居高臨下地看了一眼,轉身翩翩然地走到閻璟睿的麵前,攤開手,“三哥,我手疼!”
就在容景歡話音剛落下的時候,一個濕潤且溫熱的吻便落在了她的手心上。
並且一個低啞醇厚的聲音自她的頭頂響起,“夫人,以後這種粗活,為夫來做。”
聽著閻璟睿這番大有“我的夫人是女王”的話語,正怒氣衝衝走到徐雄午麵前的容朔和傅青葙,差一點就要齊齊跌倒在地上。
嗬,他們可是正兒八經的夫妻,他們秀了什麼嗎?
這話說的好。越缺什麼,越秀什麼!估計啊,閻璟睿和容景歡這兩個人平時是太缺乏恩恩愛愛的甜蜜了,所以才會如此之秀麗!
嗤。他們這種相濡以沫的夫妻才沒有什麼感覺呢。
倒是冷然的徐筱筱不住地抽動自己的嘴角。
她之前可使不止一次地聽說過,閻三爺是一個心腸比石頭還要硬的人。要不然的話,當她在聚千院第一次見到閻璟睿的時候,也不會拿出那樣疏離冷漠的態度。
但現如今,她倒是覺得眼前的閻三爺和狄揚那個大傻子意外地重了影。
這該不會就是化妝成為閻三爺樣子的狄揚吧。
不對。
狄揚那個大傻子應該是不會有這樣的膽子。
她可不認為狄揚是會去背著閻三爺去親吻容景歡。這……徐筱筱的心便就是皺了起來,一種說不出的不適在她的心裏迅速地蔓延。
徐筱筱晃晃腦袋,在心裏低聲地唾棄了自己一番,她真傻,怎麼是會想到狄揚那個大傻子呢。
而此時,悠哉悠哉地在五夜稱霸王的狄揚,突然間打了一個噴嚏,把他身邊站著的徐特助嚇了一跳。
徐特助摸著額頭,心裏感慨萬千:閻總啊,您快回來吧。您不在,狄四少都把五夜當作是他自己的揚魚了!我真伺候不了!
狄揚瞧了一眼徐特助慘綠的臉,突然一陣高昂激烈的笑聲,爾後,又是興奮地說,“小徐徐啊,你聽過一句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