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騫一臉得意地離開皇宮,當他回到自己用來處理公務私事的私閣時,看到一抹倩影早早地等在門前。
寒王府裏現在隻有一位女主人,他遠遠地看到長孫倦衣,她一襲長發輕輕挽起,身著白藍相間的衣裙。沈寒騫覺得她越發美麗動人,想來是自己寵她寵得很到位。
長孫倦衣手中端著一碗銀耳羹,想來已經在私閣前等候他多時了。
沈寒騫走近,長孫倦衣展露笑顏,與他一同進入私閣,邊走道:“王爺,這銀耳羹是我親手做的。”
沈寒騫當然知道這晚銀耳羹的重要性。長孫倦衣從不自己親手下廚,他能吃到出自自己心愛女人之手的食物,也是十分滿足了。
一晚羹湯下肚,沈寒騫喟歎著點評:“入口即化,甜而不膩。愛妃真是好手藝。”眸中一絲冷光閃過,他的語氣微微自傲了些:“愛妃能如此用心,想必是有求於本王。”
長孫倦衣幹脆坐在他腿上,直言不諱道:“是,王爺。過幾天父皇會加派五千人手陸續進西昭,家父一再叮囑,這五千精兵要混充入你的三萬親信軍裏,您知道該怎樣讓他們順利進入錦城,不被沈晏嬰發現。王爺,這可是不費吹灰之力就到手的好處,增進王爺的兵力,你我的勝算更多幾分。”
沈寒騫仰天一笑,眉眼間是止不住的喜色:“看來嶽父大人十分滿意我這個女婿。”
“那是自然。父皇一旦認定你,就會一直暗中相助。”長孫倦衣點頭。
她起身,替沈寒騫理了理淩亂的書案,一摞落了灰的折子在書案的一角顯得格外顯眼。長孫倦衣用衣袖擦去每一個物件上的灰塵,在清理完一大部分折子和書本後,看到了壓在最底下的,泛黃發脆的信紙。
她心中一陣震驚,久久無法平靜。回頭一看沈寒騫還在悠然自得地品著香茗,她聲音不免高了幾分:“沈寒騫,這些東西,你為何不燒了它們?”
沈寒騫頭一回在長孫倦衣的眼裏看到憤怒和失望,他當即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但是也不懂為何她會大動肝火。“怎麼了?這些不是你我早些時候暗中往來的書信嗎?本王怕什麼時候忘了你叮囑的事情,又怕弄錯你喜歡的東西,更怕的是找不到你存在的痕跡,所以才會把它們放在身邊,時不時拿出來回味一下。”
“王爺,你知不知道,這些東西,要是被沈晏嬰發現了,你我都死無葬身之地?”長孫倦衣再看了看信件上的字跡,不知是不是當年寫下這些字的時候自己還年幼,和她的筆跡好似有些出入,又好像沒有。
沈寒騫笑眯眯的,想讓長孫倦衣消消火。俗話說得好,伸手不打笑臉人,然而他笑得越燦爛,長孫倦衣就越恨不得殺了他。
“愛妃太疑心了,我寒王府豈是沈晏嬰的人想進就進的?這私閣更是本王派人把守的重點之地。愛妃沒看到這信件上積灰了好幾層?怎會有人發現過?愛妃放心吧,本王現在就把它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