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簡單整理了一下背包,每人分吃了一點幹糧當做早飯。
昨晚奔波逃亡了半宿,又和人臉狼蛛折騰了半宿,我現在非常困乏,真想一頭倒下去,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覺。可是我的提議被史鐵男直接否決了,他說:“這裏一刻鍾也不能多留,那些凶殘的遊擊隊員隨時都有可能找到這來。”
就在我們起身準備離開的時候,樹洞深處突然傳來詭異的叫聲:“咕咕!”
雖然這叫聲非常低微,但在這死寂的樹洞裏麵,還是被我們的耳朵敏銳地捕捉到了。我們下意識地回頭望向黑黢黢的樹洞深處:“什麼聲音?”
一片死寂,那聲音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我們也沒有把這聲音放在心上,我轉身牽起鈴香兒的手說:“我們走吧!”
“等等!”鈴香兒豎起食指放在嘴唇邊上,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咕咕……咕咕……”
詭異的叫聲再次響起,這一次叫聲聽上去很是急促。
我和鈴香兒對望一眼,我聳了聳肩膀:“如果我沒聽錯的話,應該是鳥叫聲,看來是我們多慮了!”
“陪我過去看看!”鈴香兒自顧自地往樹洞深處走去。
無奈之下,我隻得對史鐵男說了句“我們去去就來”,然後跟著鈴香兒走進樹洞深處。
我的身後傳來史鐵男的怒罵:“你們兩個笨蛋,不要再浪費時間了!”
我也不太理解鈴香兒的舉動:“香兒,你這是幹嗎呀?”
鈴香兒停下腳步,那咕咕咕的鳥叫聲變得更加急促,她轉頭看著我:“你知道這隻鳥在說什麼嗎?”
我的腦袋搖得像撥浪鼓:“我又不懂鳥語,怎麼會知道它在說什麼?”
鈴香兒說:“這隻鳥在叫救命,我是進來救它的!”
“救命?”我撓了撓腦袋,“香兒,時間緊迫,我們幹嗎去關心一隻鳥呀!”
鈴香兒認真地對我說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見死不救可不是我靈雀家族的作風,你在這裏等我,我上去把那隻鳥兒救下來!”
我擔心鈴香兒安危,趕緊攔住她:“算了,你的身子才剛剛恢複,這種粗活累活還是我去做吧!”
我一邊說著,一邊擼起袖子走到樹洞邊上——要想把那隻鳥兒給救下來,看來得沿著樹幹內部爬上去才行。
我從背包裏取出一對貓爪穿戴在手上,這種貓爪是專門用於攀爬的裝備。貓爪前麵有尖銳的倒鉤,中心有肉墊,完全是仿造貓的爪子來設計製造的,攀爬的時候非常省力。可以毫不誇張地說,戴上這種貓爪可以毫不費力地爬上百米高的大樹。
在貓爪的幫助下,我就像壁虎一樣,貼著樹幹邊緣慢慢地爬了上去。貓爪前端的倒鉤深深紮入樹幹裏麵,讓我的攀爬非常沉穩,幾乎沒用什麼力氣,就已經爬到了十數米的高空。
“咕咕!咕咕!”
鳥叫聲清晰地傳入我的耳朵裏。
我的身影已經沒入了濃濃的黑暗中,我不得不騰出一隻手來,擰亮狼眼,循聲照過去。
呈現在我麵前的是一張巨大無比的蜘蛛網,粗壯的瑩白色蛛絲縱橫交錯,編織成一張和樹洞麵積同樣大小的天網。在這張蛛網上麵,困著一隻半人高的大鳥。大鳥披著翠綠色的羽毛,體形很壯碩。它的嘴巴是一大特色,嘴巴是血紅色的,很大,就像一個彎鉤,鋒利得發亮,看上去就像馬戲團的小醜,非常滑稽。怪鳥咕咕咕地叫喚著,拚命撲騰著翅膀,但是蛛網的黏性非常強,以怪鳥這樣龐大的身軀都無法掙脫。
估計這隻巨嘴鳥是進入樹洞休息的時候,被人臉狼蛛給捉住的。我們進入樹洞的時候,巨嘴鳥應該已經被人臉狼蛛的毒液給弄暈了,所以那時候巨嘴鳥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響,而我們的無意闖入,也間接救了巨嘴鳥一命。那隻人臉狼蛛沒有直接享用巨嘴鳥,也許對它來說,新鮮的人肉比鳥肉更有吸引力。那張蜘蛛網又架得太高,站在下麵根本無法看見,所以我們也一直沒有發現這隻巨嘴鳥。直到天亮之後,巨嘴鳥大概從昏迷狀態中醒了過來,這才發出了咕咕咕的怪叫聲。
我摸出野戰軍刀:“別急,別急,馬上就來救你!”
我割斷了幾根最粗的蛛絲,這幾根蛛絲就像是整張蛛網的骨架,骨架一散,整張蛛網也就散掉了。巨嘴鳥怪叫一聲,終於從蛛網中解脫出來,撲棱棱地掉了下去。
我擦了擦臉上的汗水,原來救助一條生命的心情竟然是如此愉悅。
等我下到地麵的時候,看見鈴香兒正在給巨嘴鳥包紮爪子,給它纏上了一層白紗布,然後摸著巨嘴鳥的腦袋,嘰裏咕嚕地不知道說了些什麼鳥語。巨嘴鳥用它彎彎的嘴巴,在鈴香兒的掌心輕輕啄了啄,表示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