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那個商人真是小氣。”曲詩涵一邊咬著燒餅一邊皺眉，好不容易遇到些喘氣的人，他們竟然隻是丟給她二兩銀子，然後拍拍屁股走路，一點同情心都沒有！不過想想，古時候的銀子算是很多的吧？要不然她怎麼買個燒餅就用一文錢呢——
“喂，要飯的，長安往哪個方向走？”一個看上去像書童的家夥用腳踢踢曲詩涵坐在那裏伸直的雙腿。
“唔……一點禮貌都沒有，知道也不告訴你!”曲詩涵把雙腿蜷起來，背過臉繼續吃她一文錢買的燒餅。要飯的？她什麼時候向人乞食過啊，切，有眼無珠！
其實也難怪人家誤會，現在的曲詩涵蒙頭垢麵，雖然穿著女裝但也是破破爛爛的，根本就分辨不出來她是男是女，而且她隨便紮成馬尾的發辮也已經形同稻草……
“臭要飯的，你找打是不是，快點告訴我，要不然小爺一生氣可就會砸了你要飯的家夥，咦……”他在曲詩涵身邊根本就找不到討飯的破碗和那個每個乞丐都有的‘打狗棒’。
“哎——你曲阿姨我在這裏。”有便宜不占白不占。
書童腦筋也挺靈活，聽出曲詩涵的意思，抬起手就想打過去。
“小三子，住手！”
聽到聲音，曲詩涵才知道後麵的馬車裏還有人，在她看應該是這個書童的主子。嘻嘻，小三子？他不如直接叫他小桂子得了，或許以後真的會變成韋小寶第二也說不定！
“公子，這小要飯的占我便宜。”
這時候說話的正主從馬車上下來，是張很年輕英俊的臉，雖然皺著眉，眉宇間卻帶著一種燦爛的光芒。“姑娘，真的不知道去往長安的方向嗎？”
姑娘？吼，終於有個人知道她是個不擇不扣的女人了。衝著他的慧眼，曲詩涵露出了她如花的笑顏，雖然滿是汙垢的臉遮住了不少的嫵媚，但剩下的也足以叫麵前的公子和剛剛的小書童看傻了——
“長安城一直往南走就對了。”
“往南？”貴公子想了想，也跟著她席地而坐，不管自己身上的衣服會不會弄髒。
“你幹什麼？”曲詩涵皺皺眉。
“敢問姑娘打算去往哪裏？”
“哦，問我啊？”曲詩涵細細打量一下身邊的公子哥，“一句話一兩銀子。”
“公子，別理這個要飯的，她窮瘋了。”小三子一聽曲詩涵說銀子，就氣憤難當，這年頭的乞丐竟然連說幾句話都要錢——
“無妨，姑娘請講，霍某身上銀兩充足。”
靠，原來她真的遇見個凱子！曲詩涵把手中最後一口燒餅送進嘴裏咀嚼著。“嗯……或許我也想回長安吧！”
“回？姑娘是長安人？”
“這是第二個問題，把上一個問題的銀子給我。”曲詩涵向他攤開手掌，“不許耍賴！”
“小三子，先給姑娘五兩銀子。”
“五兩？”看起來他們公子還想繼續問啊，沒辦法，小三子從懷裏掏出五兩碎銀放在曲詩涵手裏。“耨，沒見過你這樣坑錢的。”
“我情他願，你管得著嗎。”曲詩涵對著書童翻了個白眼。然後回答，“算是半個長安人吧！不過我回去……”她低下頭，“視乎也沒有棲身之所。”
“乞丐不都是天為棚，地為鋪嗎？”小三子接口，“滿長安街都是你住的地方。”
“小三子，不得胡言！”
“哦，公子。”他哪裏胡言來著，小三子撇嘴。
“聽姑娘言談似呼有些感傷，姑娘是否有不能回家的苦衷？”
“回家？”將軍府現在還算是她的家嗎？曲詩涵困惑，莫天昊現在究竟會把她看成什麼？
“姑娘可以不說，但在下有個不情之請。”貴公子站起身，並且示意曲詩涵起來，“可否與在下同路，一則以免在下主仆迷路；二則在下也可以對姑娘施以照顧。”
“隻要你不是想把我賣去ji院，那當然好了。”曲詩涵點頭，那個馬車坐上去一定很舒服，她的兩隻腳早就在喊罷工了。
“姑娘說笑了，在下霍朗星。”他做了個請的動作。
“先說好，那五兩銀子不許向我要啊。”
“不會。”
“好的，我叫曲詩涵。上車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