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除了……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莫天昊推門進來。
“全身上下都不舒服，我覺得宮裏的規矩要改改。”曲詩涵難得地嘟起嘴，帶著兩分撒嬌，把手擱在下巴，微撐起上半身。
“改什麼？”莫天昊問，眉頭是皺的、眼睛是眯的，那表情用白話文的說法叫做不爽。
“打人屁股啊！傷人屁股又傷人自尊，一罪不二罰，一刑卻二傷，太過分。”曲詩涵也很不爽。
挪挪手，曲詩涵讓自己的手指觸到莫天昊擺在床上的指頭，好險，她還可以看到她的古代相公。
“才醒來，又能胡言亂語了。”莫天昊臉上有了笑容。
“那也要怪你，你要是肯救學長，我會被打得半死嗎？”
“怪我？你真敢講，我已經說過等機會了，誰知道你不知死活地貿然進宮——”
“沙文豬，你說我不知死活？”她想看得更清楚些，但是才半翻身，就痛得齜牙咧嘴。
“做什麼？安分一點。”莫天昊嚴厲的聲音傳來。
看，那麼快，他又裝酷地把關心鎖進麵具後頭，真討厭。
曲詩涵不理他，也不管屋裏還有旁人，就耍起脾氣……
抓上莫天昊的手臂，她用力翻身，企圖讓自己變成側躺，半靠在他身上，可是連試了幾次都沒成功，卻痛得汗流浹背。
“夫人！”他隻說兩個字，曲詩涵卻聽得出他有多麼憤怒。
生氣就生氣吧，她偏要任性，誰讓屁股那股子被火燒的感覺不失蹤，誰讓憋在肚子的委屈不消散，疼痛的人最大。
“乖乖躺好。”莫天昊怒道。
“偏不。”曲詩涵同他對上。
“你在跟誰鬧？”
“跟你鬧。”曲詩涵的聲音比莫天昊大。
“就不怕傷口又裂開？”他的口氣裏出現絲絲不舍。
“不怕，禦醫很好用。”曲詩涵像被翻了肚的大烏龜，怎麼都翻不回來，越氣越急，就把自己弄得越痛。
“好了、好了，我來！”莫天昊看不下去，伸手幫她把棉被迭迭弄弄，擺出一個懶骨頭，俯身抱起曲詩涵，讓她靠躺在中間。
嘶……曲詩涵倒抽氣、咬牙切齒，不過是讓人稍微搬動都痛成這樣，打板子的太監下手真重。
“很痛嗎？”莫天昊的臉看起來比她更痛。
曲詩涵擠眉弄眼，企圖分散疼痛的感覺，可惜效果不彰。
“要不要再擦一點藥？”莫天昊急問。
那不是又要翻回去，再痛一次？
“不要！”直口拒絕，吸呼吸呼，過好一會兒，曲詩涵才慢慢適應那股子疼，偏頭，看見莫天昊無盡的心疼，撒嬌一笑。
珠兒進門，見曲詩涵醒來，鬆口氣，把一杯又黑又臭的藥汁送到麵前。
“靠！這是什麼？”曲詩涵嫌惡地看著隨波動晃蕩的藥湯。
“是消炎止痛的藥，為夫請太醫開的。”
“不喝，那味道像大便。”曲詩涵耍賴。
“這是誰家的姑娘，說話這麼不雅？”莫天昊噗哧笑出聲。
“我是立下赫赫戰功的護國將軍之妻！”曲詩涵隨口頂回去。
“你呀，還知道是將軍的妻子嗎？”莫天昊揉揉曲詩涵的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