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喬博思沒有逃,他毫不猶豫答應了,他答應得很急切卻真誠,他輕輕地吻著心淩,把心淩緊緊地抱在懷裏,心淩說:“我不會跑,我的心早就在你的心上了。”
“心淩,我也是。”可喬博思還是緊緊地摟著,他恨不得把她揉碎了就貼在自己的心上,他說不清楚為什麼愛心淩,此時他絕對不僅僅因為一雙透明的眼睛,還有吸引,這種吸引不是梁斯琪那種默契卻有著心靈相通,這種吸引沒有梁斯琪與他那樣的功利,卻清淡如水。喬博思想起了梁斯琪,也在心裏用功利來形容,他還是覺得自己與梁斯琪的情感絕對不是功利,應該是愛,是友誼那種愛,更是親情那種情。如果梁斯琪有了任何為難,自己會毫不顧忌地去解決,甚至以生命相拚。
可心淩呢?喬博思感覺他的生命早就與心淩融在一起了。
愛情就是說不清楚的東西,說清楚就商業了,就值錢不值情了。可梁斯琪對他的愛是真切的,喬博思沒有懷疑,更是相信,但越是這種相信心裏就越是糾結。此時喬博思的糾結已經不是愛與不愛,而是對梁斯琪愛的內疚,他已經無力分出一份愛,分出男女之愛給她,他隻有哥哥的愛與友誼。
抱著心淩的喬博思已經坦然,他不會再逃了,現在他要好好享受愛情。
喬博思第一次在心淩的房間過夜,卻睡在客房裏,他的心不再忐忑,他的夢很快就來了,那是一個秋日的西山,漫山紅遍,層林盡染,正是偉人筆下的景象,他無法不徜徉在這收獲的景色裏,他拉著心淩的手,漫步在紅葉中,他也想吟詩了,就在嘴邊卻說不出來,他要喊出來,又沒有聲音,心淩就笑,說:“是不是詩興大發?博思,詩人是什麼樣子呢?”他想說詩人就是自己的樣子,卻說不出,就用手比畫,心淩說:“以後我的眼看不見了,你的嘴也說不出話來,我們就般配了。”她說完就幽幽地往下走,幾步之後就飄起來,喬博思立刻就追,心淩卻淹沒在紅葉中,喬博思急了,想喊,卻喊不出聲。
夢醒了,已經是日上三竿。喬博思不信什麼夢,他要陪著心淩去爬山,心淩興奮地說:“好呀,好呀,博思,我已經好久沒有爬山了。”
西山的紅葉還沒有來到,西山的景還是綠色的,喬博思的心卻是燃燒的,他的心就是紅葉,感染得心淩也一臉紅暈。心淩鼓足勇氣沒有戴太陽鏡,她要自己的最美好都給喬博思,她要喬博思看見自己的全部,她知道他喜歡自己的眼睛,就徹底給他看,貼著看、遠處看、吻著也睜開,就是要把喬博思的所有看進心裏,儲藏起來,在心裏回味,在記憶裏升華。
心淩不戴太陽鏡,她要的是喬博思的清晰,她不知道自己還能看心愛的人多久,也不知道心愛的人在自己看不見的時候那種溫情,此時她要看盡自己最想看的,她最想看的就是喬博思,隻要沾著喬博思的任何事物,她都如饑似渴地看。喬博思的笑、喬博思的滑稽表情、喬博思的不經意甩頭,她都看。喬博思的衣衫、喬博思手摸過的樹葉、她都順著摸一遍,她恨時間,恨時間過得如此快,又如此慢,在綠葉與白雲間,她開始偷偷幻想著自己的婚禮。
喬博思感覺這才是愛,他終於找到自己的愛了,這愛找得好辛苦,卻值得,八年的等待,換來的愛是如此的潔淨,就如今天的白雲。他這次喊出來了,他對著天空就喊,對著白雲就喊,對著心淩的耳邊喊:“我愛你——”
他感覺渾身都是輕飄飄的,走起路來也輕快了,推開門的手都是節奏,是那種歡快的節奏。少了蘇珊,進門的時候喬博思才感覺少了那張笑臉,心裏還有些空。新來的前台笑得比蘇珊甜,兩個酒窩就像盛了蜜,喬先生叫得也脆生生,喬博思還是感覺少些什麼。
進了會議室,眼前的景象讓他大吃一驚。
屋子裏的人都是老熟人,可神情卻很陌生。此時應該是掌聲一片的,即使是靜悄悄的也不會意外,當前台小姐告訴他會議室開會的時候,他還是不經意地笑,此時笑容卻尷尬了。
梁斯琪、朱克禮、趙子龍以及金尚武都在,這樣的會議為什麼不事先通知自己?喬博思還是笑著坐在沒有人坐的主席位置,說:“今天怎麼了?我並沒有通知大家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