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上億的大單子是為了尋找一個幫手,尋找一個納斯達克氣氛?”這一點梁斯琪明白,“讓喬博思站得高是為了摔得更厲害?”這一點她也明白,“讓喬博思狼狽是為了讓我看不起?”梁斯琪笑了,如果自己對喬博思的愛僅僅是因為錢,就小看了。
梁斯琪從來不小看自己,對她好的男人太多了,如果安排飯局,可以安排到她老去。梁斯琪愛的是喬博思的才氣,是那種堅韌不拔的男人氣概,還有他的睿智。
“男人這些優點不都是為了有未來有希望嗎?還不是一個錢字。”韓青聲音很小,卻敲得梁斯琪心疼。
“那是愛,是幸福,這不是錢的問題。”
韓青笑了笑說:“愛?幸福?不是錢?”她停頓了一下,嘴角一撇,“那就應該嫁給老農,他一輩子都愛你,從炕頭愛到炕梢,眼睛即使看別人一眼,也不會有想法,還有,他身體棒,一輩子都要你找不到北,還有人們常說的平淡,平淡得就如程序,早上吃飯,下地幹活,中午小兩口還能聚在一起吃飯,晚上燒酒壺子熱炕頭,那熱炕頭絕對比席夢思更銷魂,接著又是第二天早上,平淡是真,這就是真的,隻是沒有錢,也就是人們常說的沒有才氣,沒有向上,沒有希望,希望就是今天,今天什麼樣,明天還是什麼樣。”
說出這些話的韓青一點也看不出往日的優雅,甚至有些猥瑣,可她說出來絲毫不激動,既沒有表示羨慕,更沒有明顯的鄙視,她隻是說了一種現象,卻說得梁斯琪心驚肉跳,她不停地問自己,難道希望就是錢,難道自己愛喬博思就是愛他的錢?可那時他沒有錢,他隻是有潛力的有誌青年,有誌氣難道就是以後會有錢?
錢難道不好嗎?沒有錢能做什麼?沒有錢就代表有真愛?真愛就不能有錢?
從工作就與錢打交道的梁斯琪陷入了錢的圈子裏,她聽著韓青的話卻一句搭不上,腦子裏一直被錢纏繞著。
無論如何,梁斯琪還是下定決心要見喬博思,尤其是與韓青的見麵之後,這種渴望越來越強烈。自從美國之行,金櫃網已經是首屈一指的財經網,尤其是“全球財經全景圖”幾乎是炒股必備的,金櫃網的納斯達克表現比金融街好,八十多塊美金的股價已經讓金櫃網的市值超過了兩百億。但最高興的莫過於金櫃網的員工,興奮異常的是技術部門的主管,此時他們手中的股票已經不再是錢,是數字,是數也數不過來的數字,忍不住都偷笑出聲來。
喬博思已經好久沒有來金櫃網,梁斯琪也好久沒有去,她決定直接去他家。
都說近鄉情更怯,看到如此熟悉的環境,梁斯琪的腳步還是遲疑了,她站在門口很久,看著門口並沒有貼著大紅的喜字,她多少寬心些。她一遍遍給自己說:“要大膽,要勇敢,追求自己的愛情還怕丟人?即使丟人也是丟在自己家裏了。”
即使有著這樣冠冕堂皇的理由,梁斯琪敲門的手還是躊躇的,她給自己說:“我不是挽救自己的愛,我是挽救喬博思,我要告訴他,金尚武已經著手逼宮,隻有自己能幫他,他必須選擇自己。”
梁斯琪的小腿已經有些酸,看著日落,她想起日出,想起韓青說的農民。她咳嗽一聲算是給自己招呼,把頭一揚,挺起豐滿的胸,直接推開門。
梁斯琪的到來讓喬博思還是有些慌亂。“斯琪……來了?”他用的是疑問語氣,梁斯琪還在門口,他沒有表示任何的歡迎,卻去叫心淩,心淩下來了,才笑著拉著梁斯琪的手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