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納斯達克告訴我們什麼 (1)(1 / 3)

這是兩個男人第一次麵對麵,當兩個人坐在一起的時候,都已經知道這是一場對決,沒有商業的對決,沒有愛情的對決,可他們到底對決什麼呢?

當開始還緊張的喬博思坐下來的時候心裏突然平靜了,這是這一段時間他最平靜的時刻,當梁斯琪告訴他馬成龍的事情之後,他還對馬成龍的謀劃存在著鄙視,此時見到馬成龍時,那種鄙視已經不重要了,所有鄙視的內容無非是商業需要,這種商業謀劃自己何嚐不是天天在上演,要是鄙視,也是鄙視自己。

少了鄙視,剩下的就是敵對了。這種敵對馬成龍比喬博思要強烈,因為梁斯琪的心還在喬博思的身上,這種因為女人的敵對有時候是潛移默化的,可當馬成龍看到眼前喬博思的淡定之後,敵對也少了,畢竟喬博思沒有對梁斯琪死纏爛打,更是沒有出現堂吉訶德式的決鬥,敵對又從何而來呢?

這就是矛盾,當兩個人不見麵的時候都是對立的,內心想著對方的所有不足與劣勢,等真的坐在一起時,才發現半斤八兩,彼此彼此。

坐在一起容易,但開口說話就顯得很難,從何說起、說什麼,是針鋒相對還是綿裏藏針,是相互妥協還是你死我活,這都是難題,在商業文明高度發展的今天,商業要文明、要儒雅,但其本質是市場,市場的本質就是競爭,隻有競爭才能推陳出新,才能推動市場。兩個男人的對話如果少了商業因素,該怎麼拉開序幕呢?

馬成龍還是笑了,他講了一個笑話,笑話的內容與兩個人風馬牛不相及,說的是少婦報案的故事,少婦說:“我把錢放在胸衣內,在擁擠的地鐵內被一帥哥偷走了……”警察納悶地問:“這麼敏感的地方你就沒覺察到?”少婦紅著臉答道:“誰能想到他是摸錢呢?” 馬成龍說過之後就笑,笑過之後說:“讓客戶的錢在愉快體驗中不知不覺地被摸走,是商業模式的最高境界。”他忽然止住了笑,他說的還是商業,這有些文不對題。

喬博思卻沒有笑,他忽然感覺自己就是那個少婦,被金尚武的資本調戲著,他對馬成龍這樣的調侃並不反感,這種一語中的的幽默讓他頓時有了感悟:資本對於創業者何嚐不是調戲?開始資本總是穩重地彰顯著自己的魅力,等待著你的勾引,等你美滋滋以為成功的時候,才發現已經中了它的圈套,在中圈套的過程中,你享受著資本帶來的愉悅,向往著明天的希望,結果可能是大相徑庭。

馬成龍看著喬博思沒有反應,又說:“喬老板,對於金融街與金櫃網,你贏了。”他說得很誠懇,喬博思也舒服地享受著這種誠懇,他知道後麵還有話,就等著。

“但最大的贏家是金尚武。”這才是馬成龍要表達的。

喬博思此時才笑了,說:“馬老板,你也不能脫俗,不會是你的謀劃吧?”

馬成龍笑而不答,他相信梁斯琪早就告訴了他,何必再遮掩,既然不遮掩,何必再說一次。他這次宴請說是吃飯,其實是喝茶,一碗魚翅撈飯早就在沉悶中消滅了,現在眼前的是兩杯碧綠的茶,茶湯清澈,綠意盎然,他小心地呷著,嘴角的笑意還是掩不住。

喬博思又笑了,馬成龍的得意可以理解,他不想用梁斯琪來反擊他,梁斯琪在喬博思的心裏還不是棋子,更不是反擊馬成龍的棋子,其實喬博思猜測他可能最希望聽到的是梁斯琪的信息,喬博思多少也知道馬成龍對梁斯琪的追求,包括他的離婚,他的離婚本身就與喬博思的結婚放在一起被媒體八卦的,當時喬博思隻是笑,此時他看得出來馬成龍對梁斯琪還是有愛的。

馬成龍的眼裏還是露出了失意,喬博思說:“馬老板的深藏不露與一鳴驚人都是我要學習的,不過您請我吃飯一定還是有事的吧?”

說了半天風馬牛不相及的話,馬成龍還是說出了自己的心聲:“我隻是想近距離看看斯琪愛得那麼深的人。”

“還不是一個俗人。”

馬成龍最想看的是喬博思的頹廢,此時應該是他最頹廢的時候,如果結果公布了,也就少了壓力,少了希望,在有著希望卻又知道不可能的時候,人是最糾結的,放不下又無奈,那種掙紮馬成龍在梁斯琪的愛裏剛剛享受過,他放不下斯琪,本來隻是一個棋子,他卻陷進去了,愛首先是馬成龍發起的,開始隻是象征性的,是好玩的,甚至有些征服的意思,接著就是潤物細無聲的沁入,這種沁入開始還能回頭,等貴似油的春雨真的落在種子上的時候,馬成龍已經身不由己,他被動地按照自己的謀劃跌入了自己的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