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小兄弟看我走了過去,話還沒說,伸手朝著我後腦袋就是一下,說道:“你小子,怎麼一點眼力見都沒有,那是你站的地方嗎?”
此時我蒙呆似的看著這個二貨,心中想著這種傻叉不能放到以後再說,現在就得馬上處理掉,突然後腦勺又是一下子,“發什麼呆呢,趕緊找個地方坐啊。”
我沒理這個二貨,徑直走上了講台,掃視了一圈,整個會議室裏座無虛席,各個標準的軍人坐姿,氣勢恢宏。
我清了下噪子,從上衣口袋裏拿出司令部的調令,說道:“我叫江帆,是你們的新任所長。你們之前的所長已經被調去了其它部門,現在這裏,我說了算。”
台下頓時鴉雀無聲,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我身上,剛才那個二貨眼珠子都快掉到地上,一腦門子白毛汗,張著的嘴巴活像一個老年癡呆。
我接著問道:“誰是這裏的副所長?”
剛才馬路邊上站著和一群小混混交談的少尉站了起來,說道:“我是。”
我指著這個少尉說道:“你現在去把我的房間整理出來,我的夫人就在一樓,把她帶到我的房間,安頓好。”
少尉宏亮的回答道:“是。”以隊列中跑步的姿勢出了會議室,走廊裏仍舊不停的回蕩著的他跑步的聲音。
我看著剛才抽了我兩下後腦勺的二貨,說道:“首先,非常感謝你將我帶到會議室!”
這個二貨驚恐的臉上頓時浮現出一絲微笑。
我接著說道:“其次,你可以直接回團裏報到,我這不需要你!”
這二貨心知肚明,招待所是整個七二五零一部隊最舒服的地方,地處嘉市中心,隨時想出去逛街買東西,聊了小妞都很方便,要是回到團部那個鳥不拉屎的地方這輩子都沒有出頭之日,更何況是以抽了兩下新任所長後腦勺的方式回去,豈不讓人笑掉大牙,哪個單位還敢要這樣的人,十有八就去了生產基地和豬相依為命這兩年了。
眾人齊刷刷的向這位小兄弟投去憐憫的目光,不過裏麵卻夾雜著千言萬語,“誰讓你小子一點眼力見都沒有,打誰不好,偏偏把新任所長打了,這正應了部隊的一句俗話,不打勤,不打懶,專打不長眼。”
“警衛排排長是哪位?”我咳嗽了兩聲,打斷了他們繼續用眼神蹂躪這位二貨。
一位身高體健,皮膚黝黑的小夥子站了起來,響亮的答道:“到。”
“給你個任務,在進入招待所的門口劃一條警戒線,去槍庫把子彈按全副武裝領滿,哨兵衛兵全部荷槍實彈,如有未經過允許擅自闖入者,第一槍向天鳴槍警告,如仍舊繼續闖入,第二槍把他的腦袋給老子打爆。現在馬上去辦!”聲音幹脆利落,眼神堅毅果敢,給人一種不容置疑的震懾。
警衛排長接到任務後也跑步出了會議室,雖然這個招待所隻是一個正連級單位,但是經常有一些各路高幹及其家屬在這裏逗留住宿,團長張權海為了以防萬一,特意在這裏放了一個警衛排,一般情況下警衛排這種編製,隻有在正團滿編的情況下才配備,這小小的招待所隻是特例中的特例。
我的肚子咕嚕咕嚕的叫聲在座的聽的一清二楚,一個身材肥碩看不到脖子的禿頂胖子站了起來,自我介紹道:“所長,我是炊事班班長,現在馬上中午了,我先帶人下去安排一下,今天給您接風洗塵,讓您嚐嚐我的手藝。”如果這個禿頂胖子要不自我介紹,在外麵碰見的話,我會低聲客氣的和他講話,就這個造型,長得太他媽像市級以上領導了,少說也是個縣團級,正應了那句笑話,腦袋大脖子粗,不是領導就是夥夫。
我點了點頭示意他快點去辦,說道:“一會做好了端到我的房間就行,按正常程序工作,不用給我接風了,等以後工作進入正軌了,我請大家!”新官上任不能就知道吃喝,傳出去形象總是不太好,可是也不能一下拒絕涼了弟兄們的心,總得說兩句客套的話暖暖場。
“司務長,一會跟我去房間,著重彙報一下你的情況。”我看著任務交待的也差不多了,該讓大家繼續工作了,便把司務長叫了起來,這是一個個子不高,大約一米六五左右的川籍小胖子,站起來和坐下基本上沒有什麼區別,一個招待所的司務長其實就相當於一個酒店的采購和會計,兩個職能都在他一個人的身上,監守自盜的可能性非常大,隻看他這一身肥膘,就不知道撈了多少油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