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久別重逢(1 / 3)

雖然曆經這麼多坎坷,還好上天有眼,最終兄弟兩人仍在嘉市招待所相認。林烯聽完林誌軍的經曆以後,林誌軍繼續問道:“父親現在身體可好,咱們馬上回去看看他老人家吧?”

林烯克製著自己的情緒,舒緩了一口氣說道:“哥,父親已經過世了,那個時候我還在國家射擊隊,父親因為肝癌晚期,醫治無效過世的,就連最後時刻,他都不讓醫生通知我,想讓我好好訓練。”說著林烯實在控製不住,放聲大哭起來,林誌軍抱著林烯坐在地上,隻見他的眼中如洪水泛濫一般,卻不帶一絲的聲響。這就是男兒有淚不輕彈,隻因未到傷心處。

我看著林烯和林誌軍兩人兄弟相認,便親自出去給集訓大隊的戰友們安頓食宿,其實這也很簡單,將這些事情交給川籍小胖子司務長便可以了。可一想還是多留些時間給這林家兄弟,便在司務長辦公室裏閑扯了幾句,這是第一次進他的房間,工工整整絕對是一個軍人的風格,隻是床上搭著幾條剛洗過的卡通內褲,這也是司務長唯一幼稚的表現,當然也不是每一個人都能發現,像我這樣突擊檢查的時候才可能瞄到一眼,我聲色俱厲的看著司務長說道:“你還是不是按照軍人內務條例執行,怎麼能在床頭放這些,自己快點收拾了。”說完我便假裝生氣的模樣出了門,朝自己的辦公室走去。

從外麵回到辦公室的時候,林家兩兄弟也都停止了哭泣,二人有說有笑的互相關心的問候著在部隊的生活,林烯比林誌軍小四歲,可是外表看起來會比林誌軍還老一些,這也許就是在城市和山裏生活環境不同給人容貌的區別。林烯從小在晉南山區裏摸爬滾打,皮膚粗糙許多,而林誌軍自小在城市中長大,沒有經曆過惡劣的自然環境,皮膚相對細膩一些,要不是中國軍人國字形的臉龐,還有參軍以後的艱苦磨煉,就皮膚而言儼然一副唱戲小生的模樣。

盧天驕一直坐在我的單人床上看著這林家兄弟們的重逢相聚,當我轉過臉來正準備和他說話的時候,才發現盧天驕已經把自己感動的哭成了個淚人。我呆站在剛進門的位置,半天沒一個人理我,本來不忍心打斷這出感人的相逢,可這時我看時間也不早了,再這樣下去到晚上也不一定聊完,便推了一下盧天驕,小聲的說道:“盧大隊,別哭了,該吃飯了。”

盧天驕哭紅的鼻子裏有一根稀鼻涕伴隨著呲啦呲啦的聲音,不停的上躥下跳著,眼眶裏還噙著幾滴沒來得及流出的淚水,扭過來拉著我的手,說道:“媽的,太他媽的感人了。”拿我的袖子擦了擦臉上的鼻涕眼淚,聲音抽噎的接著問道:“今天中午咱們吃什麼?”

我再把胳膊抽回來的時候,袖子上已經是一片稀裏嘩啦,拿另一隻手摸了一下,感覺還有點粘稠,心裏一陣惡心,連忙脫了下來,扔到了大門後麵的臉盆裏,扭回頭來對著盧天驕,說道:“盧大隊長,中午按照正師級幹部的標準備的餐,您賞光嚐嚐?”盧天驕也是見過世麵的人物,可是還從來沒有享受過正師級待遇,眼睛放著綠光瞅了我一眼,疑惑的問道:“真的?”

我狠狠的點了點頭,給盧天驕使了個眼色,讓他去打斷麵前的林家兩兄弟,順便補充了一句道:“要是再遲點,菜涼了可不好吃了。”

盧天驕馬上站了起來衝著林烯、林誌軍說道:“二位兄弟,咱們先去就餐,一會回來再敘舊吧?”林家兄弟這才看見房間裏麵還有別人,連忙點了點頭說道:“江帆,前麵帶路吧。”

也正是從那天開始,我和林誌軍的稱呼也有了微妙的變動,我不會再叫他小林,不僅僅是因為他年歲確實比我虛長幾歲,關鍵是林烯是他的親生弟弟,當年在原始森林參加集訓大隊的時候,林烯曾經救我兩次與危難之中,有林烯這層關係,我不能總是稱呼林誌軍,小林小林的,也不太合適。當然林誌軍也不像以前一樣叫我江所,職務的相稱總會給人感覺有些疏遠,所以我們便叫起了彼此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