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伏在虎皮臥榻上,將怡夢的那張鹿皮麵具拿了起來,正要裝進自己的口袋,怡夢宛然一笑道:“這個可是我的東西,還是給我吧?”
“你還要繼續戴著嗎?”我詫異的問道,“剛才你出去的時候,外麵的人已經看見你摘下了。”
怡夢展顏道:“我不會再戴著麵具了,隻是也不想留給你了。我說過,那樣你會陷入對我的思念,我不想對你那麼殘忍,畢竟我現在心裏還愛著你。”
我將鹿皮對折疊了起來,說道:“我要說留個紀念,你肯定不會同意,所以我隻能說,我不會想你,請放心。”說完便將麵具裝進了自己的口袋。
怡夢失落的望著我,眼神裏仍然戀戀不舍,可是嘴上卻無情的說道:“好吧,你要想留著就留著吧,我還拿著你的血染紅的輕紗。”
她將輕紗內衣拿在我麵前擺動了兩下,繼續說道:“這個樣子看起來怎麼不像是分手,更像是給彼此留個信物,約定終生啊。江帆,你不要這樣子好不好,既然決定了要分開,就要像個男人一樣,痛快點。”
如果我不知道她是真心真意,也許會像她期望的那樣果斷一些,可不幸的是,我已經知道了,並且分開的原因還是因為我一時的直言不諱,這讓我心裏五味雜陳,不是個滋味。
我強作鎮靜,歎笑道:“是啊,在這麼藕斷絲連下去,對你對我都是一種折磨。幹脆的離開,也是我能為你唯一做的了,畢竟才一夜夫妻,很快彼此都會忘了對方。”
怡夢鼻尖微微泛紅,雙眸忽的又滴答下幾滴淚來,她雙臂張開,說道:“老公,讓我再抱抱你,好嗎?”
我朝前走了兩步,將她緊緊抱住,本想再說幾句挽留的話,卻停在嘴邊,咽回到腹內,我知道這個時候再說什麼也都無濟於事。我將臉頰挨著她的耳鬢,頓時這間屋舍內發生的纏綿悱惻,愛恨情仇閃現在眼前,揮之不去。
我拍了拍她的後背,像哄孩子一樣,說道:“不要哭了,一會出去讓別人笑話可就不好了,應該幸福的笑著,畢竟咱們曾經很幸福,雖然時間短暫,也足以品味餘生。你說是不是?”
怡夢抑製住淚水,抽泣著說:“嗯,我們以後要更幸福,讓彼此不要再為對方擔心。”
也許是我太自私、太霸道的緣故,我並不希望怡夢離開我以後會更幸福,不是有句被搞怪的歌詞說的就是我的心聲:隻要你過得比我好,我就受不了……
當然我也不希望這個世界上還有別的男人會碰她,我覺得她就是我的,誰若敢染指,我就讓他去找毛主席好好反省一下自己的錯誤,這可不止是想一想,因為我已經具備了這個實力。
雖然自己內心真的這麼想,可畢竟不是什麼能拿上抬麵的話,隻能違心點了點頭,說道:“怡夢,你一定要幸福,一定要比我幸福!”
這句話說的我自己心都疼,像拿著把寒光匕首直紮著自己的心髒。
怡夢輕輕的點了點頭,鬆開抱著我的雙手,自己擦幹了眼淚,故作微笑的說道:“江帆,咱們出去吧?”說著她便輕盈的轉身朝著大門走去,我急忙拉住了她的手。
她怔了一下,眼睛好似在問我,還有事嗎?
我定了定神,說道:“怡夢,有幾件事情得先和你說一下,一會出去以後,咱們必須得假裝特別恩愛,要不然那個糟老頭肯定不會讓你和我一起離開白狼國。還有你離開白狼國以後,準備去什麼地方,這一點我必須弄清楚。外麵的世界不像這裏這麼淳樸,騙子、流氓、殺人犯、老鴇到處都是,我怕你一不留神被人害了。”
怡夢淡然一笑,說道:“我會和你演好這出戲的,你放心就好了。至於離開這裏去哪,我也不知道,到時候走到哪算哪吧,天下這麼大,還能沒有我的立足之地?被害被騙了也是我的命,至少比留在這裏被井葬了要強些。”
我焦急的說道:“你個傻姑娘,天下雖大,有時候真的沒有立足之地,像你這麼漂亮的女孩出了這白狼國,十有八九就會被人騙了,更有可能被人強暴,也許還會被賣到妓院之類的地方,你可不知道外麵的世界有多凶險,雖然沒有洪水猛獸,可是人心不古啊。”
我把外麵的危險稀裏糊塗的一通亂說,雖然我自己都感覺有點顛三倒四,可是情急之下,也組織不了語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