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刀一直在白狼族洞府裏生活,除了知道木頭和油燈能引燃火焰,其它一概不知。
他搖了搖頭,沉吟道:“江隊長,我沒有什麼好的辦法,要不然我回去叫白狼族人出來幫忙?”
我知道白狼族那幾十萬人出來會在頃刻之間將柴火聚集起來,可是我們沒有足夠的蛇泥給他們塗抹,如果他們一旦出了白狼族洞府,正應了抱薪救火那句話,豈不是得不償失。
我長歎了一口氣,無奈的說道:“天刀,你的心意我明白了,但是萬萬不能叫其它白狼族人走出洞府,否則就算是讓我死幾次也不夠賠給白狼族的。”
天刀看來是明白我的意思,他沒有再多說什麼,隻是垂下腦袋沉默起來。
過了不知道多久,戰士們才撿回來為數不多的枯枝爛葉。
堆砌在一起以後,林烯憨笑了幾聲,長歎道:“老大,這點柴火也僅夠焚燒一隻野鹿的,照這個速度下去,螺旋錐蠅子子孫孫都出來了,我們還在這兒撿呢。”
我沒好氣的瞟了林烯一眼,沒待搭理他。
我何嚐不知道必須另覓他法,可是一時之間,我也沒有什麼更好的辦法啊。
看著一個個已經氣喘籲籲的戰士們,我不禁有種想要放棄的意思,照目前形勢繼續下去,不僅燒不光螺旋錐蠅的幼蟲,我們很有可能都會累死。
我知道戰士們每走一步,身上都會有數十萬隻螞蟻攀爬般奇癢難忍的感覺,這一幕幕我看在眼裏,急在心上。
正在我焦急萬分的時刻,小四川踱步走到我的身畔,低語道:“江隊,照這樣下去不是個辦法噻。”
我微微點了點頭,指著無邊無垠的野鹿屍體,厲聲說道:“奎哥,你他媽的最好給我想出個辦法來,否則我把你扔進去。”
這個時候,傻子他媽的也能看出來現在的形勢對我們十分不利,小四川跑過來給老子火上澆油,讓我頓時有種想把它野葬的了的衝動。
小四川被我訓斥了幾句,眼神中閃過一絲沮喪,他急切的說道:“老大,要是能有燃燒彈的話,我們就不用這麼費勁的搬柴火噻。”
我想都沒想,衝著小四川的屁股就來了一腳,怒喝道:“你他媽的,剛爬上斷崖的時候,遇到叢林行軍蟻不就都用光了,你現在還說這個,不是明顯找抽呢嗎?”
小四川側著身子,嘟囔道:“也許還有戰士留著一個半個的也說不定啊,幹嘛一上來就踹我。”
當時在天葬場被叢林行軍蟻包圍的時候,我便已經下了命令將所有手中的燃燒彈全部扔了出去,雷霆突擊隊的戰士們執行軍令從來不打折扣,況且在那個緊急情況下,戰士們都已經打算憑著自已的血肉之軀殺出一條血路,現在整支隊伍哪能還有一顆燃燒彈,就是連閃光彈也不可能再有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緩緩的說道:“奎哥,別想這種不靠譜的事了,你對叢林裏的植物比其它戰士們更了解一些,趕緊去找找有沒有可以助燃的,最好是那種一發不可收拾的易燃林木。”
從天葬場剛踏入原始森林的時候,雷霆突擊隊要自已開火做飯,當時由於剛下了雨,所有戰士之中,隻有小四川可以點著火焰,所以我還是將心中渺茫的希望寄托在了小四川的身上,畢竟他在這一方麵還是長於別人的。
小四川搖了搖頭,垂頭喪氣的說道:“江隊,有時候想在森林裏放一把火談何容易,附近的地形我剛才和戰士們已經勘察過了,枯死的樹特別少,灌木叢也不多,鬆柏的枯枝就更少了,就算現在引燃一些,很快也會熄滅的。”
我詫異的看著小四川,這時我想從他嘴裏聽到哪怕一絲有利的消息,然而他卻毫不避諱的潑了我一頭的涼水。
我沉默了片刻,接著問道:“奎哥,難道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小四川無奈的點了點頭,沉吟道:“老大,但凡有個辦法,我也不可能不告訴你啊,你看看戰士們都累成了狗,我也不輕鬆啊。”
我抬眼環視了一圈還在忙碌的戰士們,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疲憊不堪,一個個喘著粗氣還在賣命的搬運著枯枝。
眼下整個雷霆突擊隊在原始森林麵臨著前所未有的危險,並且戰士們的武器裝備也幾乎消耗殆盡,很多戰士和小四川一樣,都沒有了隨身的壓縮餅幹。
按照天刀的推測,附近方圓幾十公裏甚至上百公裏都沒有了生命的跡象,即便我們將這眼前這些野鹿的屍體焚燒,在之後的行軍過程中,也沒有了食物補給,無論是外部的還是內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