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看怡夢朝著我們走了過來,便心生一計。
天刀歸根結底是白狼族人,而怡夢正是白狼族的族長,她說什麼,總會比我這個外人要更容易讓天刀相信。
我指著天刀問道:“怡夢,我問你個事,蛇類是不是吃蒼蠅呢?”
我生怕怡夢也是沒有這樣常識的人,說著我便給怡夢擠眉弄眼的使了個眼色。
怡夢會意的點了點頭,吟吟道:“老公,原來你們兩個人在這裏爭論這麼簡單的道理啊,蛇當然是吃蒼蠅的。”
等怡夢說完,我剛要和天刀對峙。
天刀死灰色的眼神閃過一絲不屑,他冷冷的說道:“江隊長,你以為我沒看見你給族長遞眼色嗎?站這麼近,你當我是空氣還是傻逼?”
我嗤笑了幾聲,淡淡的問道:“天刀,也他媽的別廢話了,你到底去還是不去吧?”
若不是雷霆突擊隊裏沒有人能跑得了天刀這麼快,我才沒功夫和他廢話,想著如若天刀不去,便必然又會犧牲一名戰士,我不禁後悔剛剛說了這麼牛叉的話。
隻見天刀無奈的點了點頭,他看著我和怡夢,緩緩的沉吟道:“江隊長,族長,我去!自古以來就是君讓臣死臣不得不死,更何況你已然替我抱了白狼族的血海深仇,我若還不聽從你的調遣,有失天理。”
我輕拍了幾下天刀的肩膀,誠摯的說道:“天刀,以你奔跑的速度,想必也不會有多大風險,隻要將螺旋錐蠅引誘到叢林黑蟒的附近便可以了。”
天刀應了一聲,便再沒有多說什麼。
原始森林的雨還在淅淅瀝瀝的下個不停,一滴雨水從望天樹的枝葉上滾落下來,落在了草叢搖曳的草尖上,將沾在上麵的一絲黑色滑入了泥土。
幽藍色的天空仿佛要用這雨水將森林裏的罪惡和不堪衝刷殆盡,然而接踵而來的黑色仿佛永遠也不會停止一般,正如這雨也不會停下來……
天刀死灰色的雙眸猛然間亮了起來,陰冷的青綠光芒霎時間像是冰封了一般,讓人感覺一陣莫名的寒意。
他雙目緊盯著剛才螺旋錐蠅飛來的方向,一動不動。
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天刀風也似的朝著密林黑暗的邊際奔跑了過去。
他身後的草叢頓時都低下了高貴頭顱,像是在歡送,更像是朝拜。這是原始森林對天刀的崇敬之意,更是這片密林對他的俯首稱臣。
不肖片刻,我便已然望不到天刀健碩的背影,隻見草尖又緩緩的抬了起來,搖曳了幾下便恢複了寧靜。
我知道天刀一定是聽到了螺旋錐蠅飛來的低鳴,所以才二話沒說奔跑了過去。
我扭頭看了看林烯和身邊雷霆突擊隊的戰士們,他們仿佛也感覺到了一股黑色的肅殺之氣在向我們逼近。
一個個慌恐而又布滿血絲的雙眸正在緊緊的盯著我看著,他們在等待我的一聲令下。
可是彈盡糧絕的雷霆突擊隊,又讓我如何下達作戰命令。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即使戰神再現也不知道從何入手,更何況是我這個才經過幾場血腥的年輕戰士。
雷霆突擊隊隊員們經過剛才的浴血奮戰已然精疲力竭,他們一個個手執八一自動步槍站在我的麵前。盡管裏麵已經沒有一發子彈,可是他們的手並沒有絲毫顫抖。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略帶沙啞的說道:“兄弟們,握起手中的鋼槍,準備戰鬥!”
隻見戰士們肅然的將合金軍刺從槍口上摘了下來,然後把八一自動步槍扔在了地上。
我詫異的望著這一群宛如刺客的軍人,心道:“戰士們這又是怎麼了,為什麼把槍扔了。”
林烯踱步走到我的麵前,坦然的說道:“老大,拿著槍不太方便戰鬥,剛才我和戰士們商量了一下,隻握著軍刺就好了,近戰的時候揮舞起來更順手一些。”
我微微點了點頭,默許了戰士們的想法。
如果一切順利的話,我們站在這裏是沒有任何危險的,天刀將螺旋錐蠅引到離我們還有些距離的叢林黑蟒那裏,它們二者廝殺,我們坐山觀虎鬥。
可是誰又能保證戰場局勢按照我們預計的情況發展呢,畢竟一旦開戰,局勢將會瞬息萬變,沒有人能預料到那個時刻究竟會發生什麼。
這時,怡夢拽著我迷彩服的衣襟,吟吟道:“老公,一會兒我躲在你的身後吧,剛才你說的無論發生什麼你都要保護我的。”
我扭頭看了眼怡夢,心想:我萬萬不能將她放在身後,如若一會兒情況有變的話,我還要隨時做好犧牲的準備,她跟在我的身後,很可能連累了她,當然也有可能怡夢到時候拖我的後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