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並不可怕。
可怕的是被人玩死。
麵對王向國對我的威脅,我嗤笑了幾聲,連餘光都沒有瞧他一眼,轉身朝著天刀揮了揮手,說道:“天刀,咱們走吧。”
天刀在我的身後,應聲道:“老大,好的。”
王向國踱步走到我的跟前,伸手攔住我出門的步伐,一副指責的口吻,說道:“江帆,你什麼態度?我可告訴你,你這樣是嚴重的思想問題,如果你再不聽我的勸告,我……”
我側目看著他,接著問道:“你要怎麼樣?”
這世界上攔住我腳步的人都死了,他難道也活膩歪了?
真是韭菜,一茬一茬的割起來沒完。
王向國嗤笑了幾聲,淡淡的說道:“江隊長,我勸你最好聽我的,否則後果不是你能承擔的了的?”
他們嚴密的計劃,一步一步的將我引入了死穴。
我知道,如果我此時不聽王向國的命令,不肖片刻就會有一道我被開除軍籍的文件下來,當然雷霆突擊隊也難逃做為第一序列上陣的噩運。
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
我是一名軍人,雷霆突擊隊隊長。
“王所長,你總得給我時間去找回雷霆突擊隊吧?難道我在這就能給你召集人手嗎?”我怒喝道。
好脾氣也總有被消磨完的時候,麵對這個我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的人,我此時這樣的禮貌已經是我的極限。
王向國緩緩的將攔住我的手放了下來,讓出一條路,說道:“江隊長,你最好快點。”
我微微點了點頭,沒有再和他廢話,徑直朝著院落的大門走了過去。
這一切皆是王國強精心布下的局,我還是太年輕了,在師部的時候,我居然完全相信了他。
早知道如此,當時殺了王國強,帶著林烯、天刀、雷霆突擊隊還有那三個對我死纏爛打的女人,一起浪跡天涯豈不是大快人心。
如今,一切都有點太晚了……
現在我無論怎麼做,都難逃一死,服從命令是一死,違逆他們的意願也是一死。
自古忠臣多白骨,我雖然不敢自比嶽帥,但我也不是什麼奸佞小人,自然不想這般枉死。
坐上我們來時的那輛勇士吉普,我發動著汽車以後,油門直接踩到了底,朝著星河皓月駛去。
林烯他們還在交易,即使我現在給林烯打電話,也不可能短時間集結。
想想下一步的對策,才是我現在的當務之急。
……
腦海一片空白。
忠於祖國、愛護人民的思想這些年來已然深入到了我的骨髓,我怎麼可能揭竿而起,一氣之下上“梁山”呢?
我扭頭瞟了眼天刀,他像一個沒事人一般,端坐在副駕駛位置。
一雙死灰色的眸子盡管令人生畏,卻茫然的一片清靜,不像我,豈是一個愁字了得。
其實原始社會的人也挻好的,至少沒有我現在這麼複雜的心理,也不會有人如此精心布局要置我於死地。
我嘴角勾起一抹無奈,憨笑道:“天刀,把你帶出來,也許是我錯了。”
天刀詫異的問我:“老大,你說什麼呢?”
“沒什麼,天刀,看來我們這次怕是過不去了,你要不要找個地方自已一個人走?跟著我怕是有性命之憂。”
遣散身邊的人,是一個絕死之人的心願。
我也一樣,我不想讓他們被我連累。
一直以來,我將天刀視為自已的兄弟,我怎麼可能讓他陪著我一起去死呢?他那麼可愛,那麼忠誠……
本以為帶著天刀來到城市裏會讓他接受些先進的文明,多享享福。
誰曾想才幾天的時間,我的脖頸處便隱隱約約的已經閃現數把利刃,隨時等著要了我的小命。
天刀疑惑的問道:“老大,死生之事對於我天刀來說沒什麼大不了的,跟著你水裏水裏來,火裏火裏去,我情願。再說了,白狼族我是回不去了,原始森林也不能呆了啊?我還能去哪呢?”
螺旋錐蠅已經將天刀的後路封死,他除了跟著我,確實也沒有什麼更好的地方可以去。
我搖了搖頭,喃喃道:“天刀,有你這句話就好,就算是死了,也死在一起,大家都不寂寞。”
如果這次我難逃一死,把天刀一個人留在這世上,他也孤單,帶在身邊,大家紅火熱鬧也好。
雖然我將油門踩到了底,可是勇士吉普依然還是八十幾邁的速度。
也許是自重五噸左右的原因吧,勇士跑起來有點像老漢推車的意思。
瑞城西南角是一片山地,在爬坡的時候費勁,可是下坡的時候爽快的很,有時候甚至還能衝破一百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