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我感歎之際,突然後背吹來了一陣刺骨的冷風……
在靠近原始森林的地方,比瑞城市中心感覺還是要冷一些的。
我扭頭看了眼四周的草木,它們一個個彎著腰,似是笑得直不起身來,也似向我們俯首稱臣。
毛爺爺曾經說過一句經典語錄,“宜將勝勇追窮寇,不可沽名學霸王”。
難道是毛爺爺在天之靈在給我們提示嗎?
我側目看了眼林烯,問道:“林烯,是不是要起風了?”
林烯自小在晉南的山裏長大,他雖然不比五行八卦的高手,但是看看起不起風還是綽綽有餘。
他將食指放在口中濕潤一了下,伸在空中感覺了片刻之後,說道:“老大,東北風,似要起風了,但是我也不敢確定。”
我抬眼看了夜空,接著問道:“林烯,你有幾成的把握?”
林烯朝著周圍掃視了一圈,緩緩的說道:“老大,七成。”
有句歌詞唱的好,“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拚!”
該是豪賭一下的時候了,天氣預報不也說今晚會起東北風嗎?
我衝著林烯邪笑道:“林烯,讓戰士們準備一下,如果東北風真的起了,不管會堅持多久,都把咱們手裏所有的化學武器都放了。記住,第一時間一顆不留的全部發射。”
林烯驚愕的瞪著他那雙鷹隼般的眼睛,說道:“老大,全放?”
“是的。”我毫不猶豫的回答道:“時不我待,不管起多大的風,風力又會持續多長時間,全他媽的給老子放了!”
人生能有幾回搏,此時不搏更待何時呢?
我不是賭徒,隻作為一名指揮官來講,也必須要有把握機會的能力。
在戰時,林烯不敢像平時那般和我糾結,他微微點了點頭,說道:“老大,我明白了。”
張權海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我的身後,他似聽見了我向林烯下達的命令。
他驚呼道:“江帆,你們一會兒就要全放射了化學武器?”
我扭回頭,衝著張權海淡淡的笑了笑,說道:“團座,您來了?”
張權海並沒有搭理我的招呼,繼續追問道:“江帆,那我們呢?和雷霆突擊隊一樣嗎?”
我搖了搖頭,說道:“團座,大部隊的還是留著些吧,我怕萬一我賭輸了呢,總得留點保命的東西,你說是不是?”
孤注一擲隻能在逼不得已的時刻。
我們現在還沒有到了那種情境,所以還不至於萬箭齊發,拚死一搏。
張權海做為一團之長,這麼簡單的道理不需要我多說,一點即通。
他緩緩的點了點頭,說道:“江帆,雷霆突擊隊在我們的外圍,你們把化學武器都發射了以後,就站到我們的身後吧。”
能為別人著想的人,別人自然也會為他著想。
我感激的看著張權海,喃喃道:“團座,不用那麼麻煩,化學武器是遠程武器,如果螺旋錐蠅沒死光,我們還有化屍水可以勉強近距離抵擋一陣。”
張權海衝著我報以一個欣慰的微笑,我知道這是隻有自己人才會擁有的福利,一般人可難得一睹張權海的笑容。
他刀刻斧鑿的臉頰上一般都是鐵青著臉,我聽說就連師座王國強還曾開會的時候批評過他,“別總是給人一種近而遠之的感覺,當領導的也要和弟兄們打成一片。”
當然,張權海還是一如既往,並沒有王國強的言辭而改變什麼。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這冷風依舊是潤物細無聲的模樣,沒有一點大造一回的意思。
我抬起左手看了下軍用手表,這時已經到了淩晨三點。
天氣預報果然不準,不是說昨天會有東北風嗎?都已經到了第二天了都還沒有起風。
我不禁無奈的嗤笑道:“媽了個巴子的,看來今天是白來了!”
說著,我抬手伸向夜空,質問道:“老天爺啊,你睜開你的雙眼看看吧,我們是為了挽救人類,為了不再殃及更多的地方,難道你真的要讓螺旋錐蠅將這華夏大地上的老百姓都害死你才甘心嗎?”
我的話音還未落下,正在這時,突然間狂風大作,可蹊蹺的是夜空中居然沒有一片烏雲。
一般起風跟著就是變天,可此時卻什麼都沒有,隻是寂寥的刮著風。
大風將我的頭皮抽得生疼,我雖然背對著風頭,卻也將睜不開雙眸,隻感覺自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向前推著。
難道是老天爺聽到了我的祈求?
我仰望天空銘感五內,“謝謝您了,有機會的話我一定會報答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