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零六章(1 / 1)

在即將出發前的一晚,郎柯拿了一壺酒過來,我看到他有絲訝異,說道:“這個時辰,太子前來有何事?明日就將啟程去湘國了,太子是有事商討麼?”

郎柯笑道:“沒有事情本王就不能前來麼?今日不為他事,隻是單純的想找衡兒喝喝酒。此刻我們都不是什麼太子太子妃,而是普通的朋友聊聊天,如何?”

我微微一笑,說道:“太子都如此這般降下身份,本宮哪還有不應之理,坐吧。”

郎柯沒有坐下,放下酒壺,走了過來。剛在郎柯來之前,我正坐在書桌前看書。郎柯走過來,看了看我身後的書架,大致掃了一眼,說道:“衡兒如此喜愛書籍?各式各類的書都有,都快比院士裏的書籍還要多了。”

我回道:“自小我便喜歡讀書,隻是在建國能讀的書少之又少,如今有了這個身份,自然是可以讀更多的書,而這裏大多的書籍都是從外麵運進來的。”

郎柯點了點頭,轉頭過來看到桌子上,桌上擺著之前隨筆寫著詩句,半晌,才悠悠問道:“衡兒還未忘記你那表哥麼?”

我微微一笑,說道:“太子說的哪番話,刻在骨子裏的人,能這般輕易忘記麼?”

郎柯似乎沒想到我會這麼回答,愣了一會,歎道:“刻在骨子裏的人啊,緣已逝而情難止,生有崖而思無盡。衡兒這般,若是唐玨知曉定是心疼了。”

我默默思量他的話,微微聳聳肩。若是知曉,何必死別?我看著郎柯,說道:“你怕是沒有愛過人吧?皇室中人,有幾個是真心實意的怕是連自己都不知道。”

郎柯並不說話,隻是執起筆在紙上寫上:卦不敢算盡,畏天道無常。情不敢至深,恐大夢一場。

我低頭看了看,心猛地震了一下,自嘲的笑了笑默默低聲念了念:卦不敢算盡,畏天道無常。情不敢至深,恐大夢一場。如今我連大夢一場都是奢侈……表哥,為何你如此狠心。

“衡兒,我送與你一句話:安得與君相決絕,免教生死作相思。”說完,郎柯仰起頭喝盡一杯酒。

我搖搖頭,說道:“斷情如能這般容易,那世間會少了多少至情之人,與情相隨,與意相思。郎柯,你要知道,若沒愛入骨子裏,一切都是空談。”

郎柯看了我很久,慢慢開口說道:“見衡兒這般至情,我也有點想感受那番感受了。衡兒如今還可有心?”

“心?”我冷笑了下,說道:“心已死。在我看到母親和表哥死在我麵前的時候,心就已經不複存在了,現在能支撐我的隻有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