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精衛看著衝天的火光咬了咬牙,大喊道:“火精!集火八麵壁!”赤精衛所乘的烈火八部驄聽罷,猛的抬起前踏向地麵,隨著帶著火焰的雙蹄落下,身前身後各升起一麵火牆,火牆通天蔽日,將黑夜照的如同白晝一般,火牆向兩麵延伸而去,暮暮然竟不知延伸至何方,隻感覺在這片森林裏劃了兩道筆直的線一般。
赤精衛拉起馬韁掉抓馬頭道:“跟我來。”於是率先絕塵一襲火光自南方而去。司空冰淩看著這左右看不到邊的火牆,也勒馬跟了上去。
四人二馬走了許久走到一處湖泊旁見後麵並沒有人追趕來便停了下來,而遠方已經有了一片魚肚白。龍雪兒拍著胸口道:“你這馬可真顛,快要吐了。”赤精衛收了坐騎依著附近的一棵樹坐下,閉著眼一直喘著粗氣,也沒有理會龍雪兒。
見赤精衛不出聲,二人都知道是剛才的技法赤精衛絕對又動用了火精的力量,從剛才技法的規模,就算是對麵金火的蒙麵人都嚇了一跳。看著麵色緋紅留著汗珠的赤精衛,司空冰淩輕輕的把左手貼在赤精衛的俏臉上。曾經體無暖意的赤精衛現在小臉滾燙,如同感冒了一般。
司空冰淩不由得嘖了一聲道:“難怪她手裏拿著火精劍,要是一般人,隻怕現在已經身體自燃了吧。不得不說精衛算是幸運的。”的確,九古之一的飛拂應該也有很大的威力,但是在宋千鶴手中隻是當一般的劍使用,他既不是靈體,也沒有太強的真氣儲備,根本施展不出飛拂的真正能力來。想到這裏他又情不自禁的摸了摸自己的右手。
龍雪兒有些著急的道:“你愣著幹嗎?看能不能救救她。”說是嫉妒,但是畢竟都是出生入死,想赤精衛這樣死又死不了,反而看起來挺難受的更讓龍雪兒有些擔心。
司空冰淩晃了晃腦袋,道:“這個不難,竟然能幫你醫好三味火,相信這個也可以的。”於是輕輕的催動身體的寒氣一點點的從雙手排出,自上而下落在赤精衛身體上,如同雪花落在火焰山一般瞬間溶入赤精衛體內,本來雙目禁閉的赤精衛樣子也好了好多,呼吸也不是很凝重了。
看赤精衛已經基本上恢複,司空冰淩吐了一口氣,又看向了一旁的人蛹,旁邊躺著的真的如同是一個繭子一樣,上麵包裹著密密麻麻的繃帶,繃帶上寫著不知道是什麼的符文。司空冰淩對符文了解不是很多便問一旁的龍雪兒道:“是封禁的符文嗎?”
龍雪兒點了點頭道:“應該是封禁類的符文沒錯,綁的也很講究的樣子,封禁真氣的符文本來就很罕見,我也見得不多,這麼厚的封禁符文一定花了大價錢,至於怎麼解開,我也不清楚。”
司空冰淩輕輕的把手放在人蛹上道:“這裏麵真的是言葉嗎?要是裏麵不是我們要找的人怎麼辦?咱們這不就算是劫匪了嗎?”頓了一頓又道:“而且我們還要再去找真正的言葉。”
龍雪兒仔細盯了人蛹一會道:“她怎麼一動不動?”司空冰淩聽龍雪兒這麼一說也不由的好奇的看著這個人蛹,自從自己到這個人蛹附近的時候,就沒感覺這個人蛹動過,似乎真的像是昆蟲到了結蛹期那樣,本來活蹦亂跳的蟲寶寶變成了一個一動不動的蟲蛹。
三人不由對視了一眼,手忙腳亂的去解那一層一層的繃帶,可是三人找了好久還是不見找到繃帶的頭,這個繃帶就如同是自身就生長在人體的身上一樣。這種時候一般人人第一個想到的肯定是將其切開,龍雪兒便是如此,但是她看了看這布滿密密麻麻符文的繃帶的心想自己的那柄劍一定又不夠看的吧。於是轉頭看向了身後的赤精衛,赤精衛雖然轉醒,但是眯著眼看著二人這裏,估計是技法透支,現在身體一點力氣也沒有,自然別說拿起火精劍了。
萬般無奈的龍雪兒隻得皺著眉頭看向了司空冰淩,司空冰淩經由龍雪兒的那一眼引導,也發現了赤精衛轉醒,於是上前查看,隻見他的手輕輕撩開赤精衛劉海前的碎發將手貼在她的額頭上,如同給孩子檢查體溫的大人一樣。生來嬌貴的公主被一個才相識三天的人這樣擺弄不由大掉公主的身價,但赤精衛因技法反噬全身綿軟,隻能抿了抿嘴然後哼一聲看向另外一邊,臉頰卻悄悄的紅了起來。
龍雪兒看在眼裏心中醋意大發道:“我說你在不管管這人蛹,搞不好這裏邊就要被悶死一個。”
司空冰淩經龍雪兒這麼一說恍然大悟,正發現赤精衛也無大礙,又移位到龍雪兒旁邊,仔細的看了看地上的人蛹道:“我這要是打開了,但是要是有什麼奇怪的東西跑出來怎麼辦。”聽司空冰淩這樣一說,龍雪兒吃赤精衛都不由得想到了,像這樣包裹的這麼嚴實的,還有可能是哪個門派用做的蟲餌,裏麵包裹的有可能不是什麼言葉,而是死人和吃腐屍長大的毒蟲。
龍雪兒吞了口口水,又有些猶豫了,轉頭看向赤精衛,赤精衛雙眼也因為恐懼而顫動著,可是越是令人害怕的東西,越是讓人好奇,割開這個人蛹不但可以讓人一睹裏麵的風采也可以趁機看到司空冰淩手臂裏藏的到底是什麼東西。想到這裏赤精衛咬了咬牙用微弱的聲音道:“開吧。”龍雪兒本來就走在好奇和理性的邊緣,經過赤精衛這一引導,也毅然決然的點了點頭。
司空冰淩見二人都沒有什麼異議,閉上了眼,抬起頭,右手五指伸開平放在人蛹的一端。龍雪兒和赤精衛都好奇的看向司空冰淩的右手,隻見他的右手並沒有什麼大變化,隻是看見他右手的手腕慢慢的變寬了一圈,緊接著就開始移動。隨著移動,人蛹也慢慢裂開。赤精衛不由腦中暗想,怎麼感覺似乎是從手臂裏伸出什麼東西的感覺,莫非真的隻是一種技法?
人蛹的裂開讓人忍不住去一觀裏麵的色彩,但是率先讓人感觸的不是視覺而是嗅覺,一陣奇異的香氣撩動著三個人的鼻腔,香氣不是很濃,像是一種花香,又像是一種草香。
遁著這絲淡淡的香氣,赤精衛艱難的挪動著隨著二人向著打開的蛹內看去,裏麵竟真的躺著一個人,不但如此,此人還睜著雙眼好奇的看著三個人,雙目雖大,卻顯得極其溫柔,如同一個嬌弱的人妻,小巧的鼻子,淡粉色的嘴唇,纖細的脖頸,和深深的頸窩,長直的秀發樸散在傲人的胸脯上,仔細觀察發梢能看出這一頭秀發的主人平時並沒有經常打理,但是秀發卻極其的柔順。看著那就算躺著也挺拔的酥胸,不由讓赤精衛心生妒忌。
龍雪兒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道:“果然是言葉,好在咱們沒救錯。”但是語氣裏沒有一絲的高興。
司空冰淩聽龍雪兒的口氣好奇的問一旁的赤精衛道:“怎麼了?她們倆有什麼不合嗎?”
赤精衛聽司空冰淩這麼一問不由得笑道:“那怎是不合兩個字了得,她們是宿敵。”
司空冰淩可不想才救了人就要看兩人打起來,不由得問道:“她們倆怎麼了?”
赤精衛嘴角微微上揚笑著道:“知道洪荒九大美人嗎?大小姐排第三,而言葉排第二。”聽到如此,司空冰淩不由也覺得啞然,女人爭美自然是世界上的第一大事,這樣也不奇怪。
龍雪兒聽到赤精衛這樣說委屈的道:“她哪裏比我好?不就是胸比我大一點嗎?”說著雙手放在了自己的胸上。
司空冰淩不由得好奇道:“那麼第一是誰啊?”
赤精衛聽罷不由得笑出聲音來道:“我要說第一已經死了你會不會很失望啊?”
司空冰淩不由得聳了聳肩膀道:“死了就死了,女人張的再漂亮還能長成什麼樣啊?我覺得你們都差不了多少啊,再說我對女人也不怎麼感興趣。”
赤精衛很自豪的說道:“那是本小姐排第五那,你自然會覺得我們差不多”又一愣道:“你不會真的喜歡葉芝那樣的吧。”
司空冰淩連忙張了張嘴道:“你……你說什麼那,我怎麼可能會喜歡男的。”為了叉開話題又馬上問二人道:“你們說這言葉為什麼不說話那?”由司空冰淩這樣一說二女都不由得一愣,的確從言葉跟大家見麵以後她並沒有說一句話,也沒有動。
司空冰淩輕輕的伸出手捏開言葉的嘴不由得愣了,隻見她嘴裏布滿了微微顫動觸須,在她嘴裏的竟然是許多如同蟑螂般的蟲子,如此美女嘴中塞滿蟑螂實在是一種視覺的反差,就連一旁看的司空冰淩都不由得覺得嘴裏麻麻的。
密密麻麻的蟲子見了光又向裏縮了一縮,盡量的避開陽光,如此一縮,言葉的眉毛不由得痛苦的扭了扭,見到如此司空冰淩立刻挪了挪位置,擋在了陽光照射處,但是蟲子似乎並沒有因為陽光的消失而萌生向外爬出的欲望。司空冰淩嘖了一聲,咬破手指將血滴進言葉的嘴裏,吃過萬寶蛇膽的他血液自那時起便開始吸收各種各樣的藥性,就連剛才龍雪兒的天瑞晨露也是如此被司空冰淩化解與血液同化,因此司空冰淩對許多毒物都有抗體,更別說這些蠱蟲。血液剛滑入言葉的口腔這些蟲子就如同潮湧一般四散逃走。密密麻麻竟然向外湧了約有一炷香的功夫。
蠱蟲的散去,使得言葉如獲大赦,她翻起身抓住司空冰淩的手臂就幹嘔了起來,嘴裏一直塞著密密麻麻的蟲子,任誰都不會好受,更何況是一個如花似玉的少女。吐到一半言葉的身體突然間又一陣痙攣,痛苦的哼了起來。
司空冰淩本以為蠱蟲沒有退散幹淨,翻過言葉的身體,言葉似乎也知道司空冰淩的想法道:“腿……我的腿……”
三人向下看去,言葉白淨的雙腿膝蓋正被布滿符文的繃帶穿過,兩條腿的中間繃帶打著結,令人很難想像的是這條繃帶的兩頭竟然是在內部。這個繃帶是怎麼打起來的,實在是令人費解。
言葉似乎已經慢慢習慣了疼痛哼哼著道:“膝蓋和腿骨的連接被斬斷了,就算取出來,我以後也不能直立行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