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天還未亮,歡顏就被人拉起來梳妝打扮。潔麵、開臉、撲粉,一項一項,讓人生生覺得恍惚。
“阿鮮,今日是我成親的日子。”
阿鮮不知道歡顏怎麼會突然說出這樣的話,但還是回答著。“是的,今日是夫人的好日子。”
從今以後自己是簡夫人,再也不會有什麼兒女心思,有的是丈夫是日後的兒女。過往,再深、再痛的都要忘記。眉眼一挑,淺淺一笑。
“我以為我愛的是落塵,可最後我願意嫁的確實子清。原來從一開始,我就隻把自己交給子清,落塵對我而言應該隻是看清自己內心的一劑良藥。蹉跎了時光,還讓自己難過。”
鏡子中的人,因為今日特別的妝容顯得格外的嬌豔,額頭綴著的紅色寶石,讓整個人更添了三分妖媚。一身的紅嫁衣更是光彩熠熠,滿身的金絲勾勒出的花紋讓人好生喜歡, “阿鮮,今日你抽空送一壺素酒到迦葉寺。就說,故友請他喝杯喜酒。”
蓋頭蓋下,以前的不開心,結束,以後的幸福,握緊。
算起來歡顏是沒有娘家的,可是出嫁總是要由娘家走落腳在夫家的。所以歡顏是從珣墨在外麵的私宅出嫁的。當然,這座宅子早已是歡顏的資產了。
門外,鑼鼓嗩呐聲震天,歡顏看不見卻能想象這份華麗。由衷的高興。
此時,珣墨正按著該有的規矩,一步一步的完成一個新郎該做的,紅色的長袍穿在身上,墨色的長發高高豎起,白玉的發冠上一點紅玉點綴,見得人,無一不稱讚這個新郎帥氣得很。
紅姨是長者,擔起了為難珣墨的角色。
庭院中,紅姨一手掐腰,一手半掩麵說:“今兒公子要娶美嬌娘可得先過我這一關。我這一關不難,不要你文不要你武,就要你一個承諾。你要當著這京都滿城老少爺們的麵承諾一輩子隻有我們顏兒一個一輩子都對她好。”
“紅姨,別說當著京都滿城百姓的麵,就是當著天下人的麵我也願意。”
長袍一甩,雙膝跪地,對天起誓。“今日,我簡雲鶴對天地起誓,我隻此一生隻娶歡顏一人,隻愛她一人。執一人之手,生死共白頭。若違此誓,叫我生不得好死,死不得好歸,墜入阿鼻地獄,日日受萬刀刮骨之苦,不得輪回。今日,滿城為我作證。”
握住歡顏的雙手,珣墨止不住嘴角的笑,開心的說:“元兒,我來娶你了。”
蓋頭下的人臉早已發紅,屋外的誓言她聽得清清楚楚,滿滿的感動,隻好回握他的雙手。攔腰將人抱起,珣墨小心翼翼的將人放入喜轎中。此時歡顏還不知道滿城的女子是有多麼羨慕自己這場婚禮,不為旁的就為珣墨的這一跪。
這一日,幾乎京都一半的人來觀禮,落轎,落腳。新娘子到了夫家是要落腳跨火盆的,可珣墨怎舍得,硬是不按規定,抱著歡顏跨了火盆。新娘子腳不落地,被丈夫抱著進夫家,直到拜堂落地,這還是頭一遭。
“你這樣,該讓滿城的女子都嫉妒我了。”被珣墨抱在懷裏,歡顏忍不住說。
“不夠,我要讓天下的女人都羨慕你。”
歡顏雖然看不見,但她知道這人說這話的時候,一定是溫柔的讓人生醉。
“我,心悅你。”
偷偷趴在珣墨耳邊,歡顏說出了準備了許久的話。她不記得自己以前有沒有對珣墨說過,但她覺得無論如何今日都要告訴這個男人。愛情是需要經營的,以前她總怕,可現在她不怕了,她會牢牢的把這個男人的心鎖在身邊。
珣墨很想做什麼,可滿堂賓客他隻能乖乖地按著步驟來。不過,不用著急,他們的日子,還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