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所的房間裏,沐少瑾拿著毛巾,半跪在床畔邊,為沈慕錦仔細的擦著頭發,見她一直不說話,把毛巾甩在沙發上,走過去擁著她。
“還在難受?”
沈慕錦點了點頭,主動把腦袋靠在他的肩窩裏,鼻子莫名的有點酸。
當初她和媽媽剛搬到那個集租式的房屋時,排隊去那幢民房唯一的水龍管前接水,她還記得,站在她前麵的是個紮著馬尾辮的小女孩,女孩轉過頭,看著她,露出一抹恬靜的笑容,“我叫喬喬,你叫什麼名字?你是剛搬來的嗎?”
“恩,我叫沈慕錦。”
“那我就叫你慕幕吧。”
“好呀。”
就這樣,她和喬喬認識了,她們不在一個班,但是是同一年級的,就這樣,她們一起上學,一起放學,一起做作業,後來還進到同一家公司上班,在最困難的時候,她們互相幫襯過也,互相取笑打鬧過。
雖然那段日子很苦很累,但是有一個好朋友在你身邊為你打氣加油,出手幫忙,哪怕是杯水車薪,也好過袖手旁觀!
現在,她走了,喬喬也離開了,那個曾經承載了她們這麼多年歡聲笑語的地方,已是人去樓空!
沈慕錦靠著沐少瑾,眼神望著前方神遊,語氣輕喃,似乎是在自言自語,但又像是在文沐少瑾,“你說人為什麼不能按照他的想法過日子呢?非要有這麼多的悲傷離合。”
“因為這就是生活。”沐少瑾淡淡開口,“錦寶,一千個人就有一千種活法,有的人可以幸福美好,合家歡樂,有的人就是妻離子散,背井離鄉,說得嚴重點兒,客死異鄉的也有,一概而論的話,不是幸福就是悲哀,所以,很多人是不幸的,就像喬喬這樣的,可是這又能怎麼樣呢?我們幫不了她,她的人生隻能由她自己走完,我們隻能在旁邊看著,為她著急,為她難過,卻不能代替她。”
“我知道,我隻是想到以前的事情,很難過。”沈慕錦吐了一口氣,“本來我還想讓你幫幫她的。”
“錦寶,實話告訴你,就算你求我,我也不會幫她的。”沐少瑾摟著她的腰,把她提到自己的腿上,“而且她也不想讓我幫她,所以才會急匆匆的離開,其實,如果她能像喬濤一樣狠心,就不會處處被牽製了。”
“說什麼,那是她外婆。”沈慕錦瞪了一眼,怒道。
“所以說,每個人都是不一樣的,有的人連親身父母都能不管,有的人卻舍不得傷害一個沒有血緣關係的人,這就是差別。”沐少瑾見她悶悶不樂,索性岔開這個話題。
“要不咱們出去走走,現在還早。”
沈慕錦動了動手指頭,撇嘴,“沒興趣。”
“那看電視?”沐少瑾拿起遙控板遞給她。
沈慕錦推開,“不想看。”
“那玩遊戲呢?”放下遙控板,沐少瑾把他的手機拿出來,找到遊戲的界麵,遞到沈慕錦眼前,“很好玩的哦。”
沈慕錦看著他,說。
“我想靜靜。”
沐少瑾的臉色唰的一下沉了下去,這話的潛台詞不就是讓他出去麼!
男人磨了磨牙齒,休想!